并不是水至清则无鱼,浑水摸鱼也得是脏水,如果是同水一般色泽的鱼呢?极大可能是条巨无霸。
衙门也不是干干净净,像江圳所看到的那般,分成两个派系,一个以县老爷为主,一个以主薄为主,其实不然,明面上是这般,暗地里却是主薄掌管大权。
江圳与王糠商量了一下,准备再去衙门看看。两人同行,步伐加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前,江圳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昂头看了一眼朱红木匾,写着颂安衙门。走在前面的王糠忽然发现江圳“失踪”,转身环顾四周,看到在后面时,眼神在他身上顿了顿,“看一眼就走。”王糠点点头,停留下了脚步。
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几息过后,江圳抬脚大步向前跨去,王糠起身。两人并肩走入朱红大门。
江圳跟着王糠,在议事堂骤然出现一具尸体,王糠立即回头扫了他一眼,江圳皱了皱眉,一脸不自然,看向前方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他猜得并没有错,只是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快就出现。昨天是衙门来的人,不知道是谁派去的,但至少可以明白这个衙门内并不干净,怀着小心思干着不轨事。
“王把头,来看看,这是我昨天差人搬回来的,这具尸体正是那位外番商人的,可花了不少功夫,怕人见到了引起骚乱。”杨万承叹息道。
王糠走了过去,江圳也是如此,尸体跟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如果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脖子上的尸斑变多了。王糠不愧有着老成经验的人,一语见血。“这具尸体绝对死了三天以上了,而且死亡存放的地方有着一定的燥热,才变成如此。”
“三天以上,那时岂不是正在下着雨?这个时间段大家可都是深居简出,可根据报官的人和现在的时间来说也不过一天,可有当事人在?或者是和他随从一起的商人什么的?”江圳在一旁分析着,这是他和王糠事先商量好的,就是为了缩小范围。
众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江捕快还有这方面的才能,真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呀。”
“说笑了说笑了,这只是在下的一点见解罢了。”江圳和众人打着太极拳,面不改色。淡定自如。
不得不高看一眼。
忽然,主薄出声道:“那江捕快觉得这应该如何破解?”
他愣了愣,随即朝着海桥客栈望去,“那就见丑了。”
“首先将同行的商人和客栈里面当天所有租住的客人都带来衙门,但是得好生安待,再者,把时间还原到三天前,甚至是四天五天,那么死者是否有外出或者有人进过房间的经历,我们都不知道,只有在他死亡的房间里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才能知道一些东西。这个事情就让我和把头来吧,我需要向把头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经验。”江圳一下子就把橄榄扔给了王糠,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自己只是一个初来驾到的武夫,哪怕停了这般见解,也只会是有点这方面的天赋,而不像王糠一样,哪怕一点点细微的东西都能找到一些不可见光的东西。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王糠,此时的王糠低着头瞪了一眼江圳,硬着头皮说道:“肯定能够还他一个公道,我一定用心用力。”这个回答有人喜,自然有人怒。
他紧盯着在场几个重要人物的脸色变幻,想要从中发现一些东西,但还是让江圳失望了,都是一群老狐狸,躲猫猫都是过时了的游戏,自然是不会让人发现端倪。
但也并未代表没有问题,也不一定有问题,这一切一切都是两人的猜测。
“发现此事之时,客栈里的人并不多,但大多都是外番人,还有一个声称是和他随其的,不过都全部人都带过来了,都安排在了后面,有人看守,除了自由其他都没有限制他们。”主薄一个一个回应道,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
"原来如此,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做得周全。"江圳无形之中一句马屁奉上。
……。
海桥客栈。
这是他第二次来,但已是轻车熟路,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房间里,一起来的还有王糠和两个昨天搬运尸体的捕快,一个叫三喜,一个叫三缰,正巧不巧的安排到了他们两人,但他们并未见过他,倒是显得半规半矩。
昨天还未曾仔细查看,这是看的是巨细无遗。生怕漏过一个地方。忽然他靠近三喜三缰兄弟两人,冷不丁问道:“你猜猜昨天这里的门是怎么开的?”他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两人楞了一下,回想起昨天半夜的的场景,呆呆的问了一句:“对啊,昨天这里的门怎么开的?”突然心冰凉凉的,如同般坠入地狱般的阴森。一脸惊恐问道,张开口却是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告诉我昨天谁派你来的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兄弟两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县老爷叫我们来的。"
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随即说道:“风吹的!”说完仔细的查看着屋里的装饰物,留下兄弟两人痴痴的呆在原地不动,好一会儿,三喜三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走出门去。
这间也是上好厢房,准确来说这客栈住的人都是挺有钱的,自然里面的东西也要好。
江圳发现几个泛黄的杯子,是茶杯。泛黄只有装过茶之后未曾洗过的杯子才会起这样的色泽。他拿起杯子,用手指稍微沾了点水轻轻摩擦着,泛黄正在褪色。那也就是说距离上一次使用茶具的时间并不会很长时间,自然是茶,也就是入肚。
从开始到现在从来还未说过如何死的。那为何不提呢。起初他还想过,然后因为各种事情忘了这回事,如今在提起来,便是有了一丝苗头。
他低着头大声喊道:“老王,能请仵作再看一下是否有着中毒迹象吗?!”
“嗯?”王糠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点头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