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哈拉被黑魔泽农抓到他的宫殿中,只见他的宫殿中琳琅满目,珠光宝气,尽是奇珍异宝。当时她就觉得有些眩晕,心中不住地想:“果然妖魔的宝物就是多!”
而这时再看那个妖魔,只见他从一团黑风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这怪物身高体壮,他的胳膊看上去比祖哈拉的腰还要粗,青黑色的身子就像是一头站直了的大象,祖哈拉的身高只能勉强到他的裤裆。怪物上身赤裸,下身穿着一条亮白色的绸缎裤子,赤足,手指脚趾有尖锐的爪子,身上的汗毛犹如小孩儿的指头一样粗。怪物面貌粗陋,两只獠牙从下颚凸出来,一个大宽鼻子向外冒着黑烟,双目赤红,眸子如同被血浸过。两只巨大的犄角从眼睛上方伸了出去,犄角的尖端闪着不祥的黑光。
“大、大王……”祖哈拉被这个黑魔的样子吓到了,虽然在家里的时候,保姆给她讲了不少关于妖怪的神话故事,但是那都是故事,听故事的时候她会问东问西,恨不得真有一个妖魔站在眼前。可如今真的有一个魔头站在跟前,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四肢无力,一种寒意已侵袭全身。
黑魔泽农自然看得出眼前这小女子的心思,他放声大笑:“哈哈哈,美娘子,看到我雄伟的身子吓到了吧!”这一笑整个大厅似乎都跟着颤动起来。
祖哈拉吓得赶忙跪了下去,放低姿态,小心地问:“大王,我……奴家不知道您要我这弱女子做什么?”
泽农对祖哈拉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他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听上去更像沙哑的蜥蜴,他用自以为温柔的语气说:“美娘子,你这么漂亮,应该有一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丈夫,我要你做什么?很简单,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之一!”
听到后两个字祖哈拉心中一紧,这个黑魔头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所囚禁。绝望之下,祖哈拉发出了一声悲伤的呜咽,但因为害怕,她赶忙强迫自己闭上嘴。
只是这一声呜咽被泽农听到了,黑魔立刻把自己巨大的丑脸凑到了祖哈拉面前,邪恶地盯着祖哈拉问:“你高兴得都快哭出来了,对吗?”
祖哈拉不敢否认,只能强迫自己说:“奴……奴家很高兴……”
泽农不管祖哈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害怕,他很享受的站起身子,推开了走向魔塔深层的大门,他继续用雷霆般的声音大声说:“祖哈拉!美娘子,来看看你的姐妹们吧!”随后他对着门内大喊:“都醒醒!”
随着这一声命令在高塔中回响,一阵阵凄苦的哭声从塔中传来,黑魔泽农听着这些悲惨的哭嚎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祖哈拉被吓坏了,她害怕得忘记了恐惧,呆呆地看向门内。泽农一伸手就用魔法把祖哈拉拽了过去,这样祖哈拉才终于看清门内是什么,然后祖哈拉就后悔为什么在半路上没有摔死。
原来,在大门的里边,是一个连续向上的螺旋楼梯,在这个楼梯上,每隔七步距离,就有一个女性被挂在墙上。这些女性赤身裸体,她们的身体被一团团红褐色的肉块固定住,皮肤苍白缺乏血色,仔细看一下,每个女人都因漫长的哭喊而双目红肿。
祖哈拉惊呼:“大王!这是怎么回事!”
泽农却不冷不热地回答:“这些都是我的妻子,来,我为你介绍一下。以后你就是她们的一员了。”
祖哈拉的心中惊骇无比,她继续问:“她们为什么都这样!”
泽农得意地回答:“哈哈哈,我觉得你们人类的四肢太碍事了,所以我就把她们的四肢摘了下来,你看,果然方便多了。”
说完,泽农走到一个女人面前,双手抓住女人的躯干把她从墙上摘了下来,那女人被吓坏了,用没有四肢的身体拼命扭动,但是无奈泽农的力气太大了。黑魔把女人的身子放到自己的身子上摩擦了几下,那丑陋的黑肉条就如同毒蛇一样伸出了头。随后泽农根本就没有顾忌女人的哭喊,骤然将自己的黑棒撞了进去,只听见那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祖哈拉想要昏过去,但是她却怎么也昏不过去,她感觉到泽农正在用他那邪恶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知道泽农在警告她,在控制她。让她只能看着眼前的惨剧发生,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恐惧!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泽农终于发泄完了自己的邪念,而那女子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泽农把女子安放回红褐色肉块那里,肉块伸出触须包裹住了女人,女人在悲戚的呜咽中睡去。泽农得意的大喊:“睡吧!都睡吧!”
随着泽农的喊叫,女人们的悲鸣渐渐消失,只有轻微的鼾声传来。这时祖哈拉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下传来的刺鼻的气味,她已经吓得失禁了。
不过泽农没有在意,他抓着祖哈拉向塔顶走去,边走边说:“美娘子,别担心,以后你会和她们一样的!”
祖哈拉曾经听人说过,世界上最绝望的,就是自己只求一死,这一死却怎么也来不了。她木然地被黑魔夹着走到了塔顶,或许是人在万分绝望的时候会产生一些自我保护机制,本该丧失自我昏阙过去的祖哈拉在魔塔的最高层看到了一个被九重锁链紧紧锁住的箱子,她在这种时候竟然问了一句:“这箱子是什么?”
黑魔停下了,他盯着箱子冷哼一声:“这你不用管!”随后就把祖哈拉带进了顶层的房间。
我们再次把视线转回到纳斯里与法赫德这里,两个人星夜兼程,到了白天也有彗星指路,他们困了就趴在马上休息一下,饿了就吃点随身携带的饼子,这样一路走向大沙海深处。
我们前文曾经叙述过,在大沙海的南部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叫阿莱贾巴。这是一片雄姿壮美的山脉,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几条清冽的河水从山上流下,在大沙海的地下形成了几条暗河。
达兰沙赫尔之前的扎哈布精灵就发现了这些暗河的作用,他们在阿莱贾巴山北麓修建了一系列的引水站,然后沿着暗河的河道在沙漠中建造了维护点,一直到北部的白海沿岸内陆转为地上河的时候再建立一批分水站。
圣廷建立之后,对此前因为战争而破损的地下河系统进行了细致地梳理,除了天然形成的主河道,还增设了多条人工开凿的地下运河,让高山流下的雪水能够更好地为人民提供服务。
这时候纳斯里和法赫德两人就在一处维护地下暗河的维护站里修整。
说到维护站,其实在圣廷立国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这些维护站进行一次维护。现在这些维护站每一个都是一处沙漠中的小型要塞一般,在这里一般会有5-20名专业的暗河维修工匠,20-40名从事各种工作的仆役,以及他们的家属,再加上数目不等的驻军。每一处维护站都有大约100-200人,俨然是一个小型的要塞城镇。
纳斯里和法赫德路过这里的时候,法赫德原本只是想在这里补充一些饮水,但是纳斯里看到这里除了水还有一个餐馆,他知道这里一定也是大沙海商道的一个重要的补给站,于是就硬拉着法赫德在此处修整起来。
“纳斯里,你到底要干什么?”法赫德一心挂念自己的妻子,当然没心情在这里和纳斯里一起吃吃喝喝,但是纳斯里不这么看,他找了个单间,叫来一个侍从就直接问他:“你们这里是商道的中转站吧?”
那个侍从岁数不大,不过人很机灵,他听纳斯里问起,随口就向他们介绍起这里是进入大沙海商道途中有名的一处补给站。
说起这个大沙海商道,其实是北方沿海地区居民和大沙海南部阿莱贾巴山南北两处居民进行交易的商道。由那些风餐露宿的商人们沿着暗河的水流,在危险的大沙漠里开辟出来的固定商路。
纳斯里听到这个消息点点头,随后他问起这个侍从,是否结婚了。这个侍从大约十五六岁,在这些补给站里的人结婚一般都比较早,他这个年岁当爸爸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这个侍从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一种恐惧的神色,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可是纳斯里自然将他的躲闪看在眼里,一把拽住侍从,给了他一枚银迪尔汗,塞进他的怀里,凑到小男孩儿的耳朵边说:“我看你似乎有什么秘密,我猜猜,是不是你们这里结婚……新娘子容易丢?”
纳斯里本也就是想碰碰运气,结果这孩子竟然瞪大了眼睛低声反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法赫德明白了,他立刻冲到那孩子面前,质问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结果他这一下又把这个孩子吓住了,纳斯里看他这样知道不是办法,赶紧把法赫德推开,嘴里还埋怨:“你说你,你老婆被妖怪带走了,别把脾气撒到这孩子身上。”说完还不停地给法赫德递眼色。
只是法赫德现在哪有心思和纳斯里交换什么眼神啊,法赫德咬牙叹了一声,到一边去了。但是那个侍从这一下也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丢了老婆,他坐直了身子,和两个人说起了他的情况。
原来,这个孩子有一个姐姐叫莱拉,姐姐莱拉算是这个维修站最漂亮的女孩。结果很不幸,在这个姑娘结婚的那天,也被黑风带走了。
“我们都叫那个家伙是黑魔怪,据说他就住在南边的山里,不只是我们这里,他在这些年绑架了不少的姑娘了,好几个补给站都被他祸害过!”说到这个,少年的声音渐渐有了因悲愤而发出的哭声。
听过少年的话,法赫德和纳斯里都陷入了沉默,法赫德拍拍男孩儿的肩膀,没有说话。纳斯里却说起来:“你们没有和北边纳鲁卡等城邦的长官汇报过这个事情吗?”
男孩儿一抹眼泪,气鼓鼓地说:“说了,但是每次都是会派人来解决,结果就没了下文。”
听到男孩儿这么说,纳斯里也沉默了下来。这几年大维齐尔尼扎姆和地方总督的关系十分紧张,甚至有一些割据地方的军阀已经掀起了针对圣廷中枢的反叛。尼扎姆大维齐尔允文允武,自己亲自带兵扫平了许多叛军。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地方的地方长官肯定不会派兵来这里。
纳斯里叹息着再问:“这个黑魔肆虐多少年了?”
少年歪头想了想,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想才回答:“有十年了。”
“那么你们就没有任何关于这个黑魔的其他传说,比如他住在什么地方?害怕什么东西?”纳斯里又问少年。少年的脑袋和小铃铛一样摇晃个不停,他对黑魔有什么弱点是完全不知道,但是他只听说黑魔的大本营在南方山区的一个塔里,而那座塔在一个平整如刀削般险峻的悬崖边,只有一条路能走向那里。而再多,就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明白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的纳斯里立刻决定和法赫德继续追上去,他原本就是为打探些消息才在这里做些短暂的停留。法赫德早就因为等不及而把马匹准备好了,正带着一种急迫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盯着纳斯里。
后者满怀歉意地骑上马,二人之间也没有多说,再次纵马前行。两个人在炙热的沙海中飞奔,与太阳的光线比赛,踩着沙海中呼啸的狂风奔驰。天上的彗星依然存在,依然引导着二人。法赫德知道,这说明祖哈拉还在危险中。纳斯里知道,这彗星代表着一种昭示。当太阳再次落下,而月亮还未升起的时候,这两个人到达了一片平坦的,布满黑色碎石的平原。
“我们这算是走过了大沙海了吗?”纳斯里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他理解的大沙海应该到处是波浪般的黄色沙丘,而不应该是这样的黑色荒原。
“不,没有。”法赫德对这里的地理情况显然更加了解,“我们进入了阿莱贾巴山最北方的一条支脉,我听商队的人说,这里叫做黑色恶魔山。”
听了这个名字纳斯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感觉这座山的名字或许并非来源于偶然。他抬头又看了看,天上的那颗彗星依然明亮。于是这位德尔维希点点头,他对法赫德说:“这里应该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失去妻子的丈夫也认同,于是二人继续上前,走进了这片黑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