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亲爱的,一切你来安排……”,伊贝拉深情凝望着爱人。
“我看……就先让他留下来参加婚礼,等婚礼结束后,就让他代替我去封地好了,到时候,我就能在你的身边,多陪陪你了,如何?”盖伊一边说着,一边扔时不时的轻吻着夫人的手。
“当然可以,再好不过了,我的爱人……”;伊贝拉满足的笑着。
仆人为马林打扫出了房间,但在入住前,马林却是先被带进了浴池。
这是马林今年第二次洗澡。上一次是在穆扎汗的领地。
如果将之前掉落进海的经历也算在内,那这就是第三次了。
在法国那边的时候,马林除了在河里游泳,基本上是没什么洗澡的习惯的。不单单是他,当时整个法国,乃至欧洲都没有洗澡的习惯。因为有个主教说,洗澡会让人生病,而不洗澡却可以抵御瘟疫;并且,主更亲近那些不洗澡的人……
所以有些地方横行瘟疫,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在东方,在圣地以及周边。洗澡的习惯在这里很常见,在圣城,不仅是在旅店有洗浴设施,多处还有公共浴池……
洗完了澡,仆人又为马林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这些衣物是盖伊的旧衣服,但由于马林初来乍到的,还来不及制作新衣,盖伊只好先将这些拿去给他穿了。
不过马林和他的身形相仿,旧衣服穿在身上也挺合身。接着,理发师给他修剪了头发。
当焕然一新的马林,重新来到叔叔的金钱时。
“不错,还算像样”。
盖伊看着眼前的侄儿,赞许道。
“这是什么织料?穿上去很舒服。”
马林反复研究着身上的衣服,这样说道。
“这是用棉花纺织的平纹细布,产自伊迪安地区”,盖伊解释道。
“那欧洲有吗?”马林问。
“意大利和个别国家有产,但大部分还是依赖东方贸易”,盖伊回答。
“价格呢?”
“比丝绸要便宜许多,但比麻布贵些”,盖伊说。
“另外”,盖伊继续解释道,“包括丝织等贸易商品,在这边总是能比欧洲的价格便宜许多。但,若是圣地不在我们手里,那价格还得要高出更多……”。
“为什么?”
“因为萨拉苏人……”,盖伊回答,“当欧洲失去圣地,贸易的通路便会受到阻碍,这继而影响到商业活动的进行;另外,关税也是会增加更多成本的……”。
“只要圣地还在我们手中,东西世界的贸易,就会让那些香料、丝绸、细布……,等等我们所需要的活物,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欧洲。或许,圣地没有珍珠做得城墙,也没有白银铺成的街道,但这里,依旧是一片财富之地——位置,即财富。”盖伊如此讲。
“那么信仰呢?”,马林又问。
“信仰是基于繁荣筑建的城市”,盖伊答,“在弥撒亚的征服者到来之前,这里便已经有一些古代部族混居,朱伊思人征服他们的城邦并建起神庙;但随着古拂林帝国到来,这座城市一度被夷为平地;至于成为弥撒亚的圣地,那是后来的事了,再然后,又是瑟拉苏人……”。
“总之,这里是我等建立功业,扬名立万的好地方”,盖伊这样对马林讲,“尤其像我等离权势如此之近,在这片土地上的所做所为,将会被称颂百年;千年;万年……”。
当叔叔在自己面前构建蓝图时,马林也是隐隐有些期待。
“我只是因为贫困才来到这的”,他对叔叔说,“万分感谢您的收留,我的叔叔”。
说着,马林便向着盖伊欠身行礼道。
“理所应当,你毕竟是我的血亲”,盖伊扶住他,说道,“我能指望你,来协助我成就功业吗?”
盖伊此时野心勃勃,而反映在他的眼神中就极具侵略性。
这一句话触动了马林的心弦。从小被那些传奇故事所熏陶的他,当然有着建功立业的渴望。以前,他觉得这事非常远,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一切,竟然都离他如此接近!
虽然,只是因为有一位血亲的身份,发生了转变而已……
“可是,我只懂得打铁……”,当机会真的来临,马林却升起一种恐不能胜任的感觉,他的目光微微闪烁,明显一副犹豫的样子。
“那你以后就该多学点东西了……”,盖伊的手离开侄子的肩膀,端起一副长辈的样子,对马林嘱咐道,“我可以找人为你量一身新衣服,自然也可以,去找人让你学会如何做一名骑士;相信我,做后者绝对不会让你比当铁匠难许多。”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于勒叔叔”,此时,马林的目光透着坚定。激动之余,便将叔叔的原名叫了出来。
“以后还是叫我盖伊吧,我现在的名字是盖伊·路西尼,东征路西尼家族的人”,盖伊将十指交叉起来,并向马林作着纠正,“这个名字是我能青云直上的关键,于勒·吉斯这个名字,只代表一种卑微的过去,就让其陪着时间一起消逝吧,我的侄子。”
“那我呢”,马林问。
“你随意”,盖伊·路西尼无所谓道,“不论你叫什么名字,只要忠诚于我,你便是我的侄儿。”
“我明白了……叔叔”,马林低头,稍显犹豫地说了这句。
“嗯”,于勒微微颔首。
……
夜,烛火摇曳,从窗口吹进的晚风,带来一阵阵微凉。
平常日子里,晚餐桌上就只有伊贝拉和盖伊两个人。现在多了一个马林,也就多了一套餐具。
餐桌前的夫人,看上去依然是那样高大。烛光照耀下,饮了几口的红酒的夫人,脸上泛起些红晕,格外动人。
餐桌上,伊贝拉和盖伊的举止依然十分亲昵,两人仿佛是旁若无人的,在相互围着饭食,仿佛当马林不存在似的。
马林坐在燃着蜡烛的烛台后头,在此情景下,也只好自顾自的闷头吃着饭。
旁人或许很难以想象。在一起多年的两个有情人,为何时至今日,依然能够保持恩爱时的激情……
但马林看得出来,在这位八尺高的夫人眼里,自己的叔叔是她的挚爱,甚至,可能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