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序幕拉开

第一章:序幕拉开

  Припомни,господи,сынам еаомовым день иерксалима,хогда они говорили:"Разрушайте,Разрушайте,до основания его."

  Дочь вавилона,опкстошительница!

  Блажен,хто воздаст тебе,за то,что ты сделала нам!

  Блажен,хто воздаст и разобьет младенцев твоих о хамен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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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路撒冷遭难之日,以东人说:“拆毁它,拆毁它,直至拆毁其根基。”

  耶和华啊,求你铭记此仇。

  将陨灭的巴比伦子女,我们报复将近。

  将你等待我们之暴行奉还者即为有福!

  将你的婴孩摔在磐石之上者即为有福!

  ——《圣经·诗篇·136》)

  这个世界早已陷入了疯狂。

  正如这座遍布硝烟的城市一样。

  在白雾笼罩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战死者的尸骸,每当运兵车碾过路上成摊的烂泥时车辙印都会渗出一股血水,同时漏出混在泥里的烂肉和骨屑。

  这并不是泥,而是尸体。无人回收的尸体在这里与这堆烂泥合二为一成为了散发着作呕尸臭的粘稠物,当靴子踩进这摊富有弹性的、如同果冻般的烂泥时,血水便会汩汩而出,运气好的话或许还会挂上一些肠子。

  空气中尸骸的恶臭与刺鼻的硝烟弥漫,天空中时不时就会有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炮弹划过一道白弧落在遍布肉泥的街道上,恶狠狠的把地面的烂泥掀起。

  城里随处可见被击毁的装甲车,自从白雾扩散,秩序崩溃后,内战就已经摧毁了每一个角落。但凡是吸入白雾的人都只会迎来死亡,他们的身体会慢慢的腐烂,而后精神失常,变成一个个疯子,没有人知道白雾从何而来,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人们只知道政府早在20年前就已经崩溃,幸存的人们蜷缩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他们用曾经政府遗留的净化设施围绕住城市的一些角落,形成一个个割据的聚落,就像古代的城邦一样彼此征战,人们外出只能佩戴着防毒面具保护自己不受到白雾的侵蚀,而戴着防毒面具的匪帮手持武器四处流窜在秩序荒废的地带,肆无忌惮的攻击着任何无辜者。

  这里便是地狱。

  昔日在苏联治理下还算昌盛的叶戈尔雷克斯卡亚市,现如今只剩下一片残砖败瓦,这里是一处远离其他城市的偏远地带,但是这城市刚好处于60P-1高速公路与其他路段的十字路口,所以一些城市和聚落的货车偶尔会经过,带来一些用于交换的货品和一些新闻:比如关于南方的战况和北方的内战,那些盘踞在罗斯托夫的纳粹分子与周边鞑靼人和残余俄军在废墟中的角斗,或者北方斯塔夫罗波尔的“军校”如何顽强抵抗车臣匪帮以及土耳其人向高加索北方的侵袭。

  只是这一次,全是坏消息,纳西莫夫军校的学员和民兵们在入侵中接连失败,在克拉斯诺达尔的惨败后,军校就已经失去了一切优势,车臣人和土耳其人一步步的蚕食着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废墟,一步步逼近着斯塔夫罗波尔市——纳西莫夫学院的所在地。

  卡车司机伊万如往常一样准备好防毒面具的过滤器和充足的步枪子弹后便离开了位于叶戈尔雷克斯卡亚市区的聚落,按照约定去60P-1高速公路找他的同伙们做完最后一单生意。这单生意是他的大哥在一个罐头厂老板的手里接的。那个奸商要他们守在这里抢劫一辆货车,据说上面拉着许多新鲜的肉品,从罗斯托夫一路拉往这里。他们的任务就是抢到这辆货车,把一车肉交给这个老板。

  “妈的,你怎么才来?”当这个人赶到高速公路的转盘道时,他大哥早就已经带着其他人把守在了公路旁,这是他早就挑好的地方,在公路中央,一辆报废的T-80BV坦克底盘就大摇大摆的横在那里,如果这辆货车想要驶向切尔科索夫医生公路的话只能减速,这样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机会杀掉司机,然后抢走货车。

  “有事耽搁了。”司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面具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喷息声,尽管其他四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但是司机依然能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出彼此内心的不安,他们不止是一次做这种活了,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们的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的他们喘不上气。

  其中一个人踌躇不安的用枪托敲打着自己的靴子,而带头的大哥和其他人则是屏住呼吸望着北方,等待着这辆货车自己送上门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大哥这一次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异样。

  “应该是上帝觉得这种事不好,在警告我们。”司机抱着步枪蹲在一棵树后嘀咕道。“不远处好像就有教堂,在教堂旁边害人,我们会遭报应的。”

  “闭嘴!咱不信上帝不就可以了?”带头大哥听着手下的嘀咕声有些恼火的骂道,而这几个人听了大哥的话仿佛被吓到了一样,匆忙在身上画了个十字,嘴里碎碎念着祈求上帝原谅。

  “会不会是有什么野狗盯着咱们?”一个人猜测道,他们都知道,雾里总是隐藏着各种危险,有时候遇到匪帮反而会是好事,或许那些不明原因变异的动物就借助着雾气隐藏在某个角落,留着口水窥视着他们。

  正当众人还提着嗓子似乎张望寻找着怪物的踪迹时,北方已经传来了引擎的声音——一道车光射过雾气提醒着他的到来。

  “来了。”带头的用手拍拍掩体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而后立刻拉动枪栓。

  一辆乌拉尔货车咯咯吱吱的晃悠着从公路的远处驶来,他们听着引擎的悲鸣和车骨架吱嘎作响的噪音,不由得屏住呼吸握紧护木。

  如同计划的那样,货车在靠近转盘道时因为这辆坦克的底盘减慢了速度,但是即使这样,司机那稀烂的车技依然没有避开坦克,而是让货车摩擦着坦克的躯体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噪音。

  “上!”首领低声下令后率先用肩膀抵住枪托跳出了掩体,而后对准驾驶室开了几枪:“下车!”

  震耳的枪响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货车司机吓得立刻踩住刹车停下了脚步,当他意识到这是一起抢劫时几个劫匪已经冲了过去,六个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直直的指着司机的脸。

  首领没有多说什么,他走上前对准司机的头就是一枪,而后打开车门把司机的尸体拖下来踢到一旁,而后指着伊万和安德烈下令:“你们,去后面验货!我们去路那边看看,要是有人看到就麻烦了。”

  几个人看着司机的尸体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了,在这个年代,如果他不杀人,那么就是别人杀死他,他只能这样做,现在没有好人生存的余地。

  其中一个人缓缓的跪在司机的身前画了个十字短短的忏悔了半分钟,而后起身跟了上来。

  “老大,我感觉这好像不是什么送肉的车。”一个劫匪夹着步枪走到车厢的后侧,看着脏兮兮的厢门感到有些恐惧。

  首领看了看手下满是恐惧的眼睛,只好率先走上去打开厢门,而后映入眼帘的便是……

  尸体。

  虽然这也算肉。

  几个人吃惊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恐惧的丢下步枪望着黑暗的货箱中血淋淋的木箱和堆满的尸体,原本去打探消息的那个匪徒看到这一幕也愣了几秒。

  这奸商说的肉就是这个?他要用尸体做罐头?

  看着里面的尸体,众人感觉脊背有些发凉,这辆车究竟是什么来历,会拉着满车的尸体?

  正当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思考时,货箱深处传来了一丝声响,有一具尸体的胳膊似乎抽动了一下。

  上帝啊。

  这个匪徒吓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回过头看向同伴,又迅速扭头看向那具尸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他的同伴已经被吓傻了,他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们转过身,把枪口对准尸体开了一枪,而后鼓起勇气缓缓的踩在尸堆中靠近那具尸体……

  就在他即将靠近那具尸体时,他似乎看到了一支靴子,那是一支军靴和一条穿着迷彩的腿。

  不好!

  一个身影突然从一侧木箱后冲出来,袭击者一把抓住他的弹匣,而后用另一只手飞快的推开枪栓退出枪膛的子弹。

  紧接着,到步枪的弹匣脱落,而后他的弹匣被袭击者当做锤子狠狠的敲在他的面具上。

  “救我!”前去查探的匪徒大叫着后退,而此时他的同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哑的叫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面具视窗被弹匣砸的满是裂痕,借助另一只眼睛的视线,他大概看到了袭击者的全貌:这似乎是一个军人,他穿着一件EMR迷彩的6sh122罩衣和6b45防弹背心,而腰带上也挂着一支三点式枪带的AK-12突击步枪。

  这是个军人!内心顿时跌到了谷底,这辆车到底什么来路?

  而这个军人根本没有停下攻势,他挥起拳头狠狠砸在匪徒的右耳,正当他右耳一阵蜂鸣时,他看到对方已经用另一只手抽出了一柄坎察短剑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匪徒也没有搞懂发生的一切,他也没有时间思考抢劫的钱该怎么花出去了,他只是向所有人一样盲目的囤积着财富而已。

  只是现在一切结束了。

  士兵没有给被吓傻的匪徒继续忏悔的时间,他拔出手枪跳下车,刚扭断地上匪徒脖子,一个身影便絮絮叨叨的从车的另一侧走来:“你们为什么这么慢?”

  当这个人与全副武装的士兵四目相对时突然愣了几秒,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这个士兵已经迅速抬起手枪一枪打爆了对方的脑袋。

  枪声惊动了所有人,剩余的匪徒吃惊的望向货车的方面,刚要大声询问情况,几颗子弹便从货车后飞了过来射在一名同伙的肩膀上。

  “有埋伏!”一个匪徒大声叫着躲在一辆车架的后面,而那个被射伤肩膀的人则是嚎叫着,像个蛆一样蠕动着身子试图爬到公路外的树林里,紧接着一道紧促的短点射便射穿了他的后背。

  “怎么办?”仅剩的另外一个同伙躲在道路另一侧的掩体后大声问道,而与此同时,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已经从货车后面窜了出来对着叫喊的方向以短点射进行压制射击向他们快速推进。

  趁着枪声停歇的空档,立刻起身寻找对方的踪迹,而正当他和最后一名同伴探出身子时,又是一次枪响,这次是这名同伙被射中胸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人?”

  最后一名匪徒万分惊恐的想着,但是混乱的思绪和断断续续的枪声如同一支悬在他头顶的匕首,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压迫感。

  他慌乱的把步枪伸出掩体胡乱的扫射着,而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又是一阵短点射,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冲力,步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突然飞出手中。

  看着报废掉的步枪,他的心顿时变得冰冷,他仿佛感觉到了死神正在缓慢贴近。

  又是一声枪响,步枪被对方射到一旁。

  “出来。”

  士兵的脚步逐渐靠近,他听到声音离自己仿佛只隔了一米远的距离。

  “滚出来!”

  最后的这名匪徒缓缓举起双手从掩体后站起来,只是还没等说话,一颗子弹已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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