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向上帝祈祷

第十四章 向上帝祈祷

  “不,你不能死在这里!”

  奥尔洛娃慌乱地说道,“我的意思,如果是我们做手术,你会死的!”

  徐文乐瞥了奥尔洛娃一眼,这女人还担心周景辉死在这里会牵扯到她。

  “只要你们不是故意手抖,我最大的危险其实是术后感染。”周景辉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们先准备一下,”徐文乐知道再劝下去也无法改变周景辉的想法,“老周,你先继续通知那些客户。”

  奥尔洛娃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文乐,她以为徐文乐要再劝劝的。

  徐文乐拎起装着双氧水的袋子,对着奥尔洛娃使了个眼色。奥尔洛娃看了看周景辉,然后看着徐文乐,用眼神询问不再劝劝了?

  站起身,经过奥尔洛娃身边的时候,徐文乐抓着对方的胳膊把奥尔洛娃带到一楼的客房。

  进房间刚关上门,奥尔洛娃挣脱徐文乐抓着她胳膊的手,满脸的埋怨,“你就这么看着你朋友去送死?”

  徐文乐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搭在脑后靠在床头,“我跟他认识了十年了,只要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别人一般是不可能使他改变主意。”

  “一般?那就是说他还有可能改变想法了。”奥尔洛娃双手抱臂,看着徐文乐说道。

  徐文乐的眼神向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周景辉被迫改变主意的那几次,撇着嘴说道,“有两种方法可以让他改变想法。”

  奥尔洛娃惊讶地说道,“看来你很有把握。”

  “恰恰相反,在我看来我们根本办不到。”徐文乐随即解释道,“要么我们现在把他父母请过来,让他再体验一次什么叫‘父母的爱’,要么我们找出一条比他的想法更好的方法。”

  “哦天呐。”奥尔洛娃失望地捂着额头,“你就没有第三种方法吗?”

  “有!”徐文乐开玩笑道,“听他的。”

  奥尔洛娃还以为徐文乐真的有什么办法,听到下半句后失望不已。

  沉默片刻,奥尔洛娃开口问道,“我对如何手术一窍不通,你懂这些知识吗?”

  “如果在影视剧和游戏中看到的那些算数,我也算是会一点点。”徐文乐从脑袋后抽出一只手,比出了一点点的手势。确实是一点点,而不是“亿点点”。

  “你直接说不会不就好了。”奥尔洛娃忍不住想翻白眼。

  “那可不一样,如何止血和简单包扎我还是会的。”徐文乐纠正道。

  “可是谁来做手术呢?”

  奥尔洛娃盯着徐文乐说道。

  “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吗?”徐文乐反问道。

  “你就不怕手术失败?”

  奥尔洛娃没想到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头铁,劝都劝不回来。

  “周景辉有一点没说错,继续等下去他的生命危险更大。”徐文乐正色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本去赌,赌我们能在不被人抓住的同时,给他找一位医生做完手术,之后大家都能继续活蹦乱跳,而不是被袭击者或警察找上门。”

  “既然你心意已决,”奥尔洛娃放弃继续劝说的打算,“说吧,我需要做什么,徐‘医生’!”

  “消毒!”

  徐文乐从床上起来,指着房间说道,“我们虽然没有无菌房间,但是也要尽量创造一个适合手术的环境。”

  “就用双氧水?”

  奥尔洛娃问道。

  “我这里还有一点医用酒精。”徐文乐打开登山包,取出急救包,里面的医用酒精还是因为疫情才准备的,“简单把床喷一下就行。”

  徐文乐手上的医用酒精可不多,如果全用来喷洒消毒,用不了多久就没了,他还需要为以后的突发事件留以备用。

  奥尔洛娃接过酒精,“现在就消毒?”

  “先等等,我需要再做一些准备。”徐文乐在急救包中翻找着说道。

  半个多小时后。

  戴着口罩的徐文乐撸起袖子,把双手和胳膊用肥皂反复洗了数遍,才用卫生纸擦干净胳膊上的水——毛巾哪怕经常清洗,也难免会留有细菌。

  走进客房,周景辉已经斜坐在床上,上身脱的只剩下贴身的背心,受伤的那条胳膊靠在外侧,方便徐文乐待会儿的手术。

  接过奥尔洛娃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徐文乐举着双手,冲着旁边的奥尔洛娃说道,“护士小姐,请帮我进行最后的消毒。”

  一次性手套还是之前公司做小龙虾的时候买的,当时买的多了,周景辉就拿了一包未开封的手套放到自己的密室,打算什么时候自己开个小灶,结果现在小灶没开上,反倒是一次性手套先用在他身上了。

  奥尔洛娃用酒精在徐文乐的前半身喷了喷,然后退到一边。

  天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已经到这一步,徐文乐也只能当作这里真的是无菌手术室了。

  先是拆下周景辉胳膊上的绷带,扔到一边盛放废弃物的盘子中。

  徐文乐换上一双新的一次性手套,喷洒酒精后开始准备清理伤口。

  拿起用私酿伏特加泡过镊子,夹起一块沾满了双氧水的医用棉球,在伤口附近反复擦拭。

  用私酿伏特加而不是医用酒精浸泡,是因为私酿的度数能达到八十多度,跟俄罗斯人平时在超市买的四十二度那种不一样。至于具体消毒效果,徐文乐也只能当作有作用来看待。

  “嘶”

  当棉球不小心碰到伤口的时候,周景辉便倒抽一口凉气,这比用碘酒擦伤口还要刺激神经。

  “我觉得你还是咬着什么东西比较好。”徐文乐看着伤口,有点受不了刺激,忍着头皮说道。

  周景辉拿起搁在一边的毛巾咬在嘴里,“嗯嗯嗯嗯嗯嗯。”(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周景辉做好准备,徐文乐把染血的棉球也扔到废物盘,镊子放到盛满私酿伏特加的小碗中洗了洗,拿出来准备取子弹。

  “我是不是要向上帝祈求手术成功?”奥尔洛娃担心地说道。

  “最好再请一位东正教牧师。”徐文乐附和道。

  奥尔洛娃有点急眼,“我没开玩笑。”

  “中国人虽然也有信上帝的,但我们两个显然不是,真要论的话,我们信老天爷,”徐文乐解释道,同时也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不过这里不是国内老天爷的地盘,你还是向上帝祈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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