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所以让夜视摄影机和一般摄影机开着,就去庆祝杀青宴了。”
“摄影机开着,就去庆祝?”
“郗田主任说可以结束拍摄了,因为艺人水木优和安达春先生演出的部分已经拍完了。”
“可是镜头没有拍到灵异现象。”
“对,也因此千叶光导播说要留下来继续拍。”
“他是留到最后的四个人之一,对吧?”
“是的,千叶光导播和郗田主任的做法有点不同。”
“怎么说?”
“千叶光先生认为,电视台的要求是以镜头捕捉到灵异现象。千叶光先生是志在以纪实报导手法拍摄的导播。”
“去世的郗田先生呢?”
“因为他在电视圈待很久了,那个,怎么说呢,很擅长以剪接的方式将有梗的画面拼凑起来,也擅长利用艺人作为节目卖点。”
菊川吾显得有所疑虑,白合根可以理解。看样子,这个叫作郎户川是亲千叶光派的,他对郗田表现出批判的态度,也许认为郗田的做法落伍了。
菊川吾没再发问,于是白合根接着问道:
“千叶光先生与郗田先生对立的情况多吗?”
郎户川看着白合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他们的做法完全不同,可是职位来说,郗田先生是主管,所以他们不会正面冲突。”
说得还真是委婉啊,白合根心想。
白合根的问题成为一个提示,菊川吾又继续问:
“这次呢?郗田先生带着艺人很快就去庆祝杀青,而千叶光先生却留在现场继续拍摄,两个人有没有为此争吵?”
“没有。”郎户川一度否定之后,思索了一下,又改变说法:“嗯,算是有一点;
“原来如此。”
菊川吾看向白合根,无声地问他还有没有问题要问。
“录像机的带子可以录多久?”
白合根没问,倒是翠问了。
“一个小时。”
辫山脱:
“人多的时候很难拍到灵异现象吧,鬼不都是半夜出来的吗?丑时三刻 ,你们11点离开这里,带子不就两点就没了?”
“两点应该有换过带子。”
“谁换的?”
“千叶光导播。”
“哦,我还以为这种事是摄影师的工作。”
“本来是的,可是昨天千叶光先生说要自己来换,我松了一口气,因为,”郎户川难以启齿地微微耸了耸肩,“谁也不想一个人半夜来这间房子吧。”
白合根问:
“杀青宴是几点结束的?”
“我先走了,所以不清楚。千叶光导播说我可以先走,一般我们很难有时间可以好好睡觉,我很高兴就先回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想是十二点半左右。”
“然后你做了什么?”
“回自己家睡觉,我把闹钟定在四点,一直到闹钟响之前,我都睡得很熟。”
菊川吾问:“有人可以证明吗?”
郎户川厌烦地说:“这个其他刑警也问过了,这叫不在场证明对吧?没有人可以证明,我是一个人住下北泽。”
“那些带子现在在哪里?”青山兴匆匆地问。
“嗯?”
“从昨天十一点起,一台摄影机有两卷,所以总共应该录了四卷吧,那带子在哪里?”
“应该是在千叶光导播那里,今天早上来收的我也交给千叶光导播了。”
“所以四卷都在千叶光先生那里吗?”
“应该是哦。”
“这样啊,”白合根说,“那些带子可能录到郗田先生发生的事,毕竟摄影机是一路拍到早上吧?”
郎户川一脸愕然地看着白合根,然后微微摇头。
“两架摄影机都朝着大房间,郗田先生是倒在这个客厅,所以……”
“不过,”翠说,“应该会录到声音吧。”
郎户川又是一脸愕然,看着翠:“嗯,也对。”
接着是一小段沉默。
“谢谢你的协助。”菊川吾以官方口吻说,“若日后有什么疑问,可能还要请你协助,到时候还请多指教。”
接着是千叶光被请上来。
千叶光见了8丁的人并没有太在意,他是个深思熟虑的中年人,中分、略长的头发夹了几根白丝,穿着是格子运动夹克加牛仔裤。
“可以请你谈谈昨晚的事吗?”菊川吾问。
对千叶光来说,这最起码是第三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但他没有半句怨言,直接开口说道:
“昨天,郗田主任拍了水木优与安达春的镜头后就收工了,那大约是十点半左右。接着,我们重新架设摄影机,打开之后,我们这几个留到最后的人也离开这里,时间约在十一点左右。留到最后的,是我、安达春和摄影师,还有郎户川。”
菊川吾点点头:
“离开这里之前,你和郗田先生有没有发生过什麽争执?”
“嗯,我们有几句争执。”千叶光坦率承认,“在工作上,我经常与他发生冲突。”
“可是,郗田先生是你的上司吧?”
“我不认为他是上司,就算他是公司的共同经营者,但在制作节目上, 我们是平等的。”
“郗田先生也是这么想吗?”
“他应该认为自己比较大。有一段时期,他陆续做出收视不错的搞笑综艺节目,有这样实绩的人,自然会有这种想法。”
“你们争吵的原因是?”
“他只拍了综艺节目喜欢的那些没内容的画面,就说这个工作结束了,但是我并不满意。”
“离开这里之后,你们四个人就直接前往杀青宴会场了吧?”
“是的。”
“然后呢?”
“我们去参加杀青宴。”
“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在差十五分钟两点的时候离开餐厅,来到这里。”
“来换带子?”
“是的。”
“然后呢?”
“我换完便离开,回家休息了。安达春说屋子里最好不要有人,所以我把摄影机打开后就马上离开。”
“你叫户川先生五点来收录影带?”
“是的,那是我要的画面,不希望落入其他人手里。”
“郎户川先生靠得住吗?”
“他一直都是跟着我做事。”
“那些带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