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禽兽不如
“三郎，这谁呀，这么无礼？”
秋香嘟着小嘴，重重哼了一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和娘子一眼，这人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吧？”
“人家有钱嘛。”
沈寒笑了，摇摇头，“还有，这东市就有他不少店铺，西市那边他的生意更多，而且，他认识很多达官贵人，自然也就有狂傲的资本。”
“不过是个去去商人罢了，永远都只能穿黑色衣服。”
秦小莲嘴唇一撇，很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看着沈寒，“三郎以后切不可学这人的做派，别看他现在有钱有势，但是，以他这性格一旦出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阿娘提醒，三郎记住了。”
沈寒点点头，这次老娘倒是说对了，据说这郑凤炽最后因为卷入一个案子家产没了不说，人也在发配途中惨死。
不过，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且，这会儿郑凤炽还称不上是大隋的首富，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
对于郑凤炽是怎么发达的，沈寒没有兴趣，不过，这家伙能够在隋末乱世中活下去，还跟李渊混在一起，就证明这个人来历绝不简单。
隋末乱世，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烟尘，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主儿，何况郑凤炽这样的有钱人在各大反王眼里跟一头肥猪没有任何差别。
一行人迎着夕阳进了坊门。
“三郎，累不累？”
进了自家的院子，秦小莲关切地看着沈寒。
“阿娘，不累，不累。”
沈寒连忙摇摇头，“阿娘累了就早些歇着吧。”
“三郎不累呀，那最好了。”
秦小莲嫣然一笑，“那三郎用过晚膳抓紧时间写字吧，明日一早阿娘就去你房间里拿。”
“啊？”
沈寒傻眼了，敢情阿娘关心的是明天的更新呢。
正说着话，就听见管事沈七的声音响起，“娘子，三郎回来啦。”
很显然，沈七对沈寒母子两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小莲鼻子里点点头，“阿郎回来了？”
“娘子，阿郎回来了。”
沈七点点头，微微佝偻着身子，“已经按照阿郎的意思，今日就为三郎纳妾，我已经安排人将婚房布置好……”
沈寒有些意外，本以为只是阿娘给秋香梳头换一个妇人的发型就完了，没想到父亲居然还做了一些布置安排，看来这是要改善父子关系的节奏呀。
不仅仅是沈寒意外，就是秦小莲也很惊讶，随后就意识到自己是母凭子贵了，三郎现在是仙人弟子，阿郎越来越喜欢三郎了。
这个管家沈七可是阿郎的阿爷非常欣赏的管事，是预备要在洪州老家接任管家的，去年才被派来京都接替原来的管家。
“管家，辛苦你了。”
秦小莲点点头，“你陪我去看看布置得怎么样了。”
“好，我陪娘子去看看。”
沈七连忙答应下来。
“秋香，秋香。”
沈寒拍了拍秋香的肩膀，这丫头居然泪流满面，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好了，别哭了，这是你应得的，虽然你是妾室，但是，在我的眼力妾室跟正室没有什么区别。好了，把这些胭脂水粉拿到房里去吧。”
“三郎，我，我……”
秋香泣不成声。
这一幕，不少家仆都看在了眼里，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秋香的身上。
“好了，别说了，快点把东西拿回去，今晚上我们还有得忙呢。”
沈寒笑了。
“三郎，别这样，闺房之事怎能在这里说？”
秋香娇羞起来。
沈寒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天地良心，老子只是想让你磨墨而已，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不过，新婚之夜就让秋香独守空闺似乎也不大合适啊。
可秋香这丫头才十三岁呀，虽然说发育得比较早，但是毕竟还未成年嘛。
万一，万一怀上了怎么办，这年代的医疗技术水平太差，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
这可如何是好？
“好，不说，不说了，你先把东西送回房里去。”
沈寒点点头，摩挲着秋香的脸颊，“放心吧，以后我沈三郎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
晚宴很丰盛，沈文当众宣布为庆祝三郎纳妾，每个家仆赏钱一吊，一时间院子里欢声如雷。
沈文越来越觉得相信这个庶子有幸得蒙仙人电话，于梦中传道，将来必成大器。尽管沈寒是庶子，终究也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沈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改善一下父子关系，对三郎母子好一点了。
所以，才有了庶子纳妾还要操办一下的事。
虽然只是简单操办了一下，但是，该有的流程一个都没有少，有了这么些流程，秋香感觉到自己这个小妾得到了极大的尊敬，家里的仆人和婢女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同了，那种羡慕嫉妒的眼神让她感觉极好。
用娘子的话来说，她以前嫁给阿郎的时候，还没这些流程呢。
秦小莲醉了，虽然她喝得不多，但是，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儿子纳妾能有今晚上这样的动静，她已经很满意了。
我的三郎出息啦，秦小莲有些醉眼惺忪，连带着看沈文都变得顺眼了很多。
所有的流程走过之后，最终都是送入洞房这一个终极环节。
红烛高照，红巾覆头，房间里的一切布置都是大红的喜庆色。
“三郎，我们安歇吧？”
秋香长长地出乎一口气，主动掀开覆盖在头上的红布，响起了刚才阿娘交代的事情，言外之意是让她尽快生下孩子，这才是她在沈家的立身之本。
“啊，这就睡觉了？”
沈寒一愣，刚刚正想着今晚上要不要压抑住洗礼的罪恶念头，尽管只有十五岁的身体，但是，却是四十多岁的灵魂呀。
十三岁的秋香还未成年呢，禽兽，禽兽啊！
可在大婚之日就让新婚妻子独守空闺，碰都不碰她一下，这更是禽兽不如啊！
是做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沈寒很矛盾啊。
“三郎，你是不喜欢奴吗？”
秋香垂泪欲泣，“以前你可是很喜欢奴的，恨不得天天让奴侍寝，怎么现在变成仙人弟子就嫌弃奴了？”
“不，不，秋香，我不会嫌弃你的，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沈寒傻眼了，小萝莉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永远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着，听着，秋香幸福得仿佛掉进了蜜罐里，毫不犹豫地扑向沈寒，阿娘说过，现在三郎是仙人弟子，不再是以前那个浪荡子了，如果他不主动的话，那就自己主动一点。
毫无防备的沈寒被秋香搞了个突然袭击，还没反应过来，这小萝莉就翻身骑在自己身上，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就炸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罢了，罢了，禽兽就禽兽吧，总比禽兽不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