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渺眼前一片黑暗,眼前的天地在他的眼里不停地褪色,他的世界也有些无精打采。
思绪,飘然而去洒在天地之间,身上的气运也在慢慢的消亡,随着气运的消亡显露出来的则是一种神灵身上才有的阴冷深邃。
一天一夜,打仗定计,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还是拖声说道:“熊把总。”
熊峙闻听看着眼前像是师爷的张渺有些爱答不理,但还是说道:“罪臣在。”
张渺此时的声音很清楚,如同轻风一样轻,在熊峙的耳边回荡:“带兵,在十里之内安插哨兵,单听我这里鸣镝一响。尔等都要射响箭。”
熊峙刚想反驳几句,例如弟兄们没有吃饭,正在休息等借口答话,突然看到了那双龟蛇一样的眼睛,顿时明白这是阴神法,自己若不去恐怕就要死在此处。
于是抱拳拱手,头也不回,领兵带着弓箭而去。
三百人沿着山路而去,三人一哨连绵十余里。
张渺给船支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待命,点了十余人,奔远方去四处放火,自己留下连同十余人守着辎重。
见到远方火起,叫人往天上射鸣镝,只听声音一声响起,声声响起连绵十余里。
张渺手持宝剑,身穿道袍,在文王神像面前排开三枚铜钱,口中并念法咒。
一时间风起,将火势变兵势,兵势划过天空,给人一种铁血之感。
见风起,又叫人往天上射鸣镝,不多一时远方也传来鸣镝之音。
见风起,张渺只见三枚铜钱如新出炉一般开始发光,让人看不出其卦象。
见风起,兵煞愈来愈烈,如同一尊武神,竖立在空中。
鸣镝又响,风更助火势,将苏州城的神煞,红尘气,官煞一并压制。
就在此时只见那武神,将手中的灵剑一甩,把苏州城上空那杆龙旗打的破碎。
也就是在此时,抚台正在分发酒肉,忽然觉得脑袋一疼。
韩昆弟一模脑袋自觉不好,往天上一看,只见苏州龙旗被一支灵剑所破。
“哎呀,不好!”
“扶我回城!”
洪木一看正是天赐良机,大叫一声:“活捉巡抚!去张尚书哪里领银子!”
然后一马当先,逼退了几名挡路的亲卫,左劈右砍,直奔巡抚而去。
此时正是军心不稳,一晚上就经历了三次挫折,士气直接就溃了。
纷纷倒卷城门而去。
洪木接着追,已经将亲卫全部打退,巡抚就在眼前。
正要伸手抓巡抚的后衣领,突然旁边有一人猛冲过来,与巡抚撞个满怀,当时将巡抚撞晕过去。
洪木一惊接着就是一喜:“好兄弟你做得好啊!”
那人却是将巡抚一抛,自己转而回城,此人口中说道:“我乃义士,毋须多问。”
洪木叫了声弟兄们撤,带兵又回了山坡上。
张渺此时已经力竭,那半空中的武神已经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似是贪婪,似是渴求,气势已去了八九。
忽然手中灵剑朝着张渺劈落,张渺望着那轻飘飘的由精气神组成的灵剑缓缓落下,心知这是避无可避。
那柄剑落下之时,张渺心中一片死灰,
眼前又是熟悉的褪色的天地,不断地沉没着,双眼里那似龟蛇般带有灵光的双眼,也丧失了最后一点灵性。
突然,文王神像前三枚铜钱不断地变换卦象。
那柄剑已经落在了张渺头上,耳边也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不给我祭品,我就要你的身体。”
张渺直挺挺向后倒去,眼神已经空洞。
洪木此时正好带着巡抚朝着山头走来,看到此番声势自知来不及,却是加快了速度。
只见向后倒去的张渺身上突然止住了,身上浮起一阵神光,金光中张渺盘腿而坐,双眼如金子的珠子却又带着琥珀的透亮,全身上下只剩一种贯彻一切的精神。
隐约间天空似有一道神光落在他的身上。
洪木远远一看说道:“文王?不对,是谁?”
张渺一抬手,只见巽卦印在手心中,只一挥手武神就飘散于空中,剑也如腐朽了一般,散出万千碎叶般的神光,而后又腐朽了。
咚
文王像也倒在地上,碎裂一地,如干朽的枯木一般不成样子。
张渺则躺在地上,神光慢慢消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