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二早上，外婆给了文小汐20万欧元的现金，让他拿去给施密特先生。文小汐估计外公外婆在家里藏了不少现金，这样的好处是要进行一些秘密交易的时候，就不需要通过银行，从而留下可供追踪的线索。事实上所以的特工都会给自己准备不少现金。

　　接下来的几天里，劳拉都没有找过文小汐，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工作狂，每天下班后就到父亲那里去了，经常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也就是上床前跟文小汐聊几句亲热话。

　　而外公走了三四天后，周四深夜才回到家里。

　　中午吃晚饭的时候，外公对文小汐说：你周末跟我到德瑞斯顿去一趟。

　　文小汐点点头，也没有问原因。

　　秋叶良子这段时间每天白天晚上的K书，累得头晕眼花，就想跟外公和文小汐一起去德累斯顿散散心。没想到外公说：你就这么跟外婆去公园轻松一下吧。

　　雷娜外婆却说：我周末要加班，要去射击俱乐部与施密特他们忙改装方案。良子，你自己去公园吧。

　　秋叶良子闷闷道：那算了，我干脆去补习班补德文课算了。

　　周五一大早，文小汐就和外公出了门。文小汐负责开车，外公就坐在副驾位上。

　　外公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帮你寻找一个合适的负责情报这一块的人。甄选了一些人，前几天我去考察了几个，有一个目标人物应该符合我们的要求。由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所以保密必须放在首位，尽量单线联系，所以我才不让秋叶良子跟着过来。你以后也要养成这个习惯，情报这条线上的人只能由你一个人掌握，如果由于你需要亲自参加攻击，或者安排金玉姬负责这方面的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牵涉面太广。

　　文小汐点点头，电视剧里面都知道尽量单线联系，这有什么好说的。

　　外公又问他：小汐，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讲的招募和策反目标的4种方式吗？

　　文小汐点点头：就是MICE，老鼠的复数嘛。M是money，金钱开路。I=ideology，意识形态。C即个人表现，或者自我实现。E即道德压力。CIA的这个“老鼠”法则非常有效，挑选符合这四条中任何一条很突出的人，都很有可能被策反发展。

　　外公说：这里面的M和E，也就是胁迫和金钱美色引诱虽然效果明显，但是可靠性并不高。因为你出得起钱，也许另外一方能出更高的价钱。至于美色引诱，目标能被你安排的女人引诱，同样他也会被其他的女人引诱。所以最可靠的招募对象还是意识形态以及自我实现。比如说金玉姬，首先意识形态相同，另外一个加入我们，能满足她替父亲报仇的愿望。但是用金钱去对付她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文小汐马上就反应过来，外公准备招募的这一个目标人物，意识形态是偏左的：是左翼分子？

　　外公说：不能说是一般意义上欧洲的什么左翼分子，我们的目标根本就是最顽固的那种人。我们知道东德完全消失了，但是当年东德数量庞大的统一社会党党员就凭空不见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完全接受了资本主义这一套，这很显然未必吧。尤其一些意志坚定的党员，又在两德统一之后，丧失了原先的社会地位，甚至受到了打击，因此对现在的社会充满了仇恨心理。他们不要钱也不要其他的，他们就坚持自己的信念和信仰。而其中极端厌恶本国政治路线的人，在国内受挫后，甚至都不需要对方的煽动，自己都会主动投靠敌方势力。

　　2.

　　文小汐就问：外公，你选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外公说：这个人叫鲁道夫.沃尔夫（Rudolf.Wolf），是德国人，今年55岁。在30年前我就认识他，当年他做过一段时间我的联络人。他一直在史塔西工作，他的父亲是史塔西的元老级干部。

　　成立于1950年2月的东德**，德文简写为“Stasi”，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史塔西”，被认作当时世界上最有效率的情报和**机构。

　　史塔西的座右铭是“党的剑与盾”！但是他们另外一句口号更为世人所知：我们无处不在！“WIRSINDUBERAL”。

　　文小汐很惊奇：外公，你不是一直在格鲁乌吗？苏联红军**谋部情报总局怎么可能跟史塔西有联系呢？史塔西不是跟克格勃的吗？

　　外公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尤里·安德罗波夫在当了15年克格勃**后，又成为苏共****，那段时间克格勃势力大的时候，一直潜伏在西德的我，关系一度转到了克格勃这边。所以苏联解体的时候，我的档案在克格勃这边被销毁了，而格鲁乌那边又跟我中断了联系，所以我就成了自由人。

　　文小汐心想：外公是自由人才怪。那时候外公肯定是跟陈叔叔他们挂上线了。外公大多数时间是在军队情报系统，甚至早在抗战的时候，就跟当时的军队敌工部建立了联系，所以跟干爹他们来往反而很少。

　　外公继续介绍到：由于史塔西和克格勃之间的紧密联系，鲁道夫在两德统一之前就去了苏联，而苏联解体之后，鲁道夫留在了俄罗斯，成了克格勃继承组织俄罗斯联邦**的一名教官，好像也偶尔出出外勤。但是在2000年前后，他选择回到德国生活。结果一入境就被德国警方逮捕，以他在史塔西当年有犯罪行为判了10年监禁，放出来后这十年也过得贫困潦倒。我这次先观察了一下，他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但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酗酒。我跟他已经有了接触，提出给他一份工作，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给他提出了我的要求，就是要戒掉酒瘾，不是说不能喝酒，但是不能形成酒精依赖，从而影响工作。我在他住的破公寓安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秘密监控了他两天，这两天他还是达到了我说的要求。

　　文小汐就说道：外公，这个鲁道夫都坐过十年牢了，还有用吗？

　　外公笑到：如果这个鲁道夫没有坐10年牢，一直还在搞情报工作，你敢用吗？你知道他现在是俄罗斯联邦**的人还是格鲁乌的人？就是因为他离开地下世界差不多20年了，我们才敢用他。另外还有个好处，整个欧洲，美国俄罗斯的触手到处都是，鲁道夫在俄罗斯当过教官的，对情报工作熟悉，另外对俄罗斯这一块的情报人员也熟悉，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开展工作。还有，鲁道夫坚称自己当年在史塔西当特工的时候，并没有针对平民的犯罪行为，自己被判10年是冤案，所以极端仇恨当前的政府，因为对他的可靠是毋庸置疑的。

　　说实话，当前我们的对手主要还是欧盟和美国以及土鸡国的情报机关，他们与俄罗斯互相渗透得厉害，要不是鲁道夫已经离开情报界差不多20年，我是不敢找他的。

　　对鲁道夫不需要用金钱开路，给他正常的活动经费和工资就行了，重点是要让他觉得跟我们志同道合，还有共同的敌人，就是站在暴力分子后的欧美情报机构，同仇自然敌忾，有了共同的敌人，不怕他不拼死卖力。

　　聊完鲁道夫的情况，后来就是闲聊了。

　　文小汐今天才知道外公与克格勃和史塔西也有来往，就问到：外公，普大帝**1985年至1990年在德累斯顿为克格勃工作，您认识他不？

　　外公摇摇头：没有。你怎么知道他当年在德累斯顿克格勃机关工作？

　　文小汐说：我昨天晚上在网上查德累斯顿的交通和人文，有篇文章说普大帝在德累斯顿的克格勃服务期间，被提升为史塔西的中校。网上还有普大帝当年使用的通行证，上面有普大帝的签名，旁边是他的黑白照片，序列号是B217590。他的史塔西通行证每三个月更新一次，有印章为证。对了，外公，你的上校军衔到底算克格勃的还是格鲁乌的。

　　外公想了一下：我绝大多数时间算格鲁乌的人，最早是红军的侦察军官。但是当上校的时候关系挂在克格勃的，也许该算克格勃的上校吧。

　　文小汐想了一下，又问了新的问题，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外公，欧洲报道说德国的铁娘子**当年也干过史塔西密探的活，您说那时候您也不跟普大帝和铁娘子认识认识，好歹也是同事一场嘛。

　　外公直翻白眼：当间谍最忌讳被很多人认识，最好能隐身无人在意。

　　德国的高速不限速，文小汐开着外公的两箱高尔夫都是150公里的时速，所以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德累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