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黑寡妇蜘蛛闲适的路过主母的房间门口,它们一边谈论着最近两脚兽突然少了好多,一边准备去吃今天的早餐。
主母房间内。
较之于地面上的四柱床,卓尔的上流社会不得不流行牢笼般的八柱床,自床榻穹顶上盘绕而下的长长布幔,恍若蜘蛛纺织的蛛网,令床上的人儿睡前醒来都无时不刻的处于蜘蛛魔后的怀抱。
“什么?!”莫沙必利主母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睡衣肩带滑落下去。
“你再仔细说说!十拿九稳的事,昆德娜怎么可能就这么栽了!”
“昆德娜小姐……和她的卫队(除了少部分)都已经为神后献身;杰勒家族的蛛化精灵,全体叛逃;观察团存活的人里,有不少人的精神都出了问题,身周偶尔会有超自然的火焰冒出来。”
她的罗丝之牙伏在地上,陈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而反击昆德娜的敌人只有一人,是个信仰幽暗少女的半卓尔男性,他很像女性(重读),”他政治正确的强调了下。
“强大得超乎想象,仿佛是从异界蹦出来一样,珊道格斯布莱城里恐怕根本没人能与他匹敌,只能去请那些知名不具的传奇人物。”
“传奇般的强大……该说是果然如此么……”乍闻此信息,莫沙必利主母反而很平静。“龙水湖那儿本来就卧虎藏龙,巴兰兹亚不会那么简单的舍弃自己的基业,死前请好友护持,倒不是没可能。”
“更别提,这位显然参与了月亮森林的战斗,并出了很大一部分力量,对那位造成羞辱般的伤害。”
而她的女儿嘛。她很清楚,昆德娜没有死。卓尔社会的内斗习俗帮了她一个忙——她的长女暗中准备的克隆术密室并没有打开的迹象。
虽然不排除灵魂先一步被捕获,或摧毁,甚至……叛逃,毕竟她的做法也很令人迷惑,她已经快要学到九环魔法,怎么想也不应该没准备后手。
莫沙必利主母怎么也想不到昆德娜脑子一抽的可能。
所以必须按照她死了来进行下一步。
不那样做的话,对她的权位很不利,并且会引发城里新的内斗,导致神后的计划横生波澜。
牺牲她一个,幸福全家族,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只是,在兵力捉襟见肘的当下,昆德娜和她的卫队可谓是举足轻重的筹码,而她们的实力也十分强大。
所以也很自然,送她们去试探龙水湖圣坛,探明未知。
她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方面的主意——谁叫她的长女居然能在圣教军路过的情况下,保住忠心于她的卫队。可龙水湖圣坛完全超出预料之外的战斗力,也实在让她麻爪。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她们全军覆没,毫无还手之力……莫沙必利主母不禁陷入沉思,一个个名字在脑中飞过。
她心烦意乱的把玩着八刃的蜘蛛之匕,手忽然一抖,八足祭刃忽地一合,她的尾指随之被切断!
紫黑色神光在这段尾指上亮起,令其化作一只小蜘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飞快地跑开。
见状,莫沙必利主母刚升起的惊怒霎时间变作恐惧,她完全不敢出手将它抓住,她心知此等显现乃是——
神 后 震 怒!
除非重新悦纳神后,否则自己就永远失去了这截指头。
可是,可是,这仅仅只是一次小小的失利而已啊……
到底是为什么……
莫沙必利主母短时间内想不明白,但她仍立马做出表态。
她冷着脸,没有止血,任由血液在床铺上流淌。
“你再仔细说说,她们是怎么死的,杀死她们的又是谁,那些蛛化精灵怎么出工不出力的。”
“是这样的……”她的罗丝之牙,娓娓道来。
“好胆!”莫沙必利主母狠狠地一拍扶手。“作为神后战士,不思全心奉献,反而见事不利转进如风!要都是如此,神后大业如何能成!”
“若不是因为它们不尽心用力,又哪会打不破那帮跳裸舞的妓女的圣坛!”
“这下倒好,让他们起了警惕心啊!之后再打,是要啃硬骨头的!”
“更何况,它们竟敢选择逃走!没有组织,没有大局!”莫沙必利主母气愤地大叫。这个锅,蛛化精灵背定了!
“算了,”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平复下去。尾指的刺痛与血液流失的冰冷,提醒着她这些只是小事,真正重要的是神后的大事。
“去召集各个家族的主母,开会,我那活该被太阳烤死的女儿肯定泄露了情报。”
……
秋老虎虽猛,史丹却也不好在多事之秋里,就这么待在家里纳凉。
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于是乎,他和他的长期性伴侣们,浮舟前往他父亲乔布此刻所在的村庄——通桥村。
从龙水湖顺着流龙河往下,就是对巴兰兹亚家族比较重要的通桥村,再往下,就是千塔之都·柯秀谛亚,最后河水流入拥有无尽冒险奇境的坠星海。
远的先不说,在卓尔四处放毒之后,河道上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平静安详。
从湖水到河水,动物们的狂乱残杀到现在都没有止步。
它们斗争迸发出来的细微湍流隔着船体都能感觉到,并在水面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沸腾般的浪花,翻起肚皮的尸体顺着水流而下,杂乱的血液色彩宛若毒蘑菇上的绚烂斑纹,描绘着死亡的景象。
不光是在水下,远处的天空上亦有狂化的怪物与鸟雀游弋着。
只见远处瓦蓝的天空上,一头身长两米五,生有飘逸的双翼与宽大的鳍,两条腿,身上东一块黑色霸气的鳞甲,西一块光滑流水线的鱼鳞甲的奇怪龙兽,一般路过。
它从远处无人的沼泽与水域——广泽,怪物们大杂居的地方,且战且游且飞地来到了龙水湖。
这头龙兽显然精力旺盛,尽管身上的鳞甲肢体都出现了缝合怪般的病态变化,又遍体鳞伤,但它仍能发出兴奋的吼叫。
史丹遥遥望着它往这里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