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等什么?”索尔特朝狼吞虎咽的约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警察局长耐着性子又说道:“既然你说能带我们找到那些被绑架的孩子,那就快说。时间拖得越长,那些孩子就越危险。”
约翰依旧没有理睬他,而是拿起手边可乐吸了起来。哧溜哧溜的声音让索尔特怒上心头。
他不过去点了一个汉堡和可乐,就那么一点时间,再回来的时候。维罗妮卡便告诉他,这个华人将会成为警局的外聘顾问,全权负责失踪案的调查。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索尔特已无从知晓,他更没空关心。
他唯一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吃着汉堡,嘬着可乐的家伙让维罗妮卡相信了他能够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
心满意足地放下可乐后,约翰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知道吗?局长,在我的故乡有句老话:杀头也得吃完饭。所以,就算我十分钟后要死了,我也得把这顿饭给吃了。”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又吃了起来。
“去你的吧。”警察局长骂了一句,起身走出休息室,和门外的警监交谈起来。
史蒂夫发生车祸的详细情况从警监口中吐出,局长听得脸色越发阴沉,他时不时就瞄上几眼休息室里的年轻人,心中盘算着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两个都死了吗?”局长朝警监确认道。
“都死了。”
“好吧,随便编造一个理由出来,把这事掩盖过去,再给家属足够的抚恤金。赶在那些媒体大肆宣传之前把这事办妥。
“如果还是不行,那就给他们追点功,评个奖,再拿到报纸上的宣传宣传。”
警监点着头,这种事情他办过很多次,可谓轻车熟路。他看了眼自己上司的办公室,问道:“那女人打算在里头待多久?”
“谁他妈知道?她愿意待多久就多久,只要别他妈的来瞎指挥就成。”
“可外头的媒体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冲着她来到,我在考虑要不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你是猪吗?新闻发布会?一个负责绑架案的警探发生车祸,尸体都被炸成了好几块,你是打算把这事当成是警局的宣传短片吗?现在是谁在负责对付媒体?”
“老布雷莫。”
“感谢上帝,至少局里还有一个有用的人,告诉他,让他二十四小时待在局里,那些记者不走,他也不能走。还有,你们找到奥斯卡了没有?”
“没有,我打听过了,有人看到他开自己的车离开警局,就在把这小子送来后不久。”
局长摸了摸自己头顶本就不多的头发,怒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喜欢玩消失吗?”
“要不要叫人定位他的手机?”
“定位了有什么用?能叫他回来吗?真见鬼,这他妈才九月,距离万圣节还有两个月时候,就已经发生那么多事情了,天知道万圣节那天我们该怎么办?”
……
奥斯卡望着那座建于十九世纪中叶,灰暗的砖砌教堂,门墙两旁的小天使像上绕着黄色的警戒带。
教堂的木门半开着,一位巡警坐在门边上,在看到黑人警探后,他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奥斯卡早已习惯其他警员对他的态度,他拉起警戒线,走进教堂里头。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酒味。他想起了法医的诊断——这家伙的血都可以点灯了。
一连串的怪事让奥斯卡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事实上,早在接受心理治疗前,他就有过这种感觉。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之下还有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充斥着各种诡异又可怕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人非人,隐藏于这个世界之中。
想到此,奥斯卡突然觉得自己又可悲又可笑,他现在就站在上帝的住所,而脑子里却幻想着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此等亵渎的思维要是被哪位神父知道,必定少不了一顿教导。
他在托马斯神父倒地的位置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不知该从何查起。在回警局的路上,约翰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管奥斯卡问他什么,他都以沉默对抗。无奈之下,他只得来到教堂,寻找线索。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奥斯卡几乎把教堂的大厅翻了个遍,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开始怀疑这是约翰的另一个圈套,就在他打算放弃准备离开时,无意中看到了干掉的血迹。
那血迹在大理石地板上蜿蜒流淌,好似一个图案。奥斯卡想了下,从边上拉来一条长椅站了上去,他看清了那图案,不像是十字,倒像是两个字母组成的。
而在这两个字母的交叉处是一块石砖,没错,不是大理石,而是那种普通的石砖。
这是贝弗里亚教堂的特色之一,这座教堂是由一座古老的礼拜堂改造而来,那些石砖正是礼拜堂原先留下的。
留下的每块石砖上都刻着曾担任过此教堂神父的名字,以此来纪念那些虔诚的上帝仆从。
奥斯卡跳下长凳,走到那块石砖跟前,低头看去,那砖上刻着的名字已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辨认。
他拿出手机,打开电筒,仔细观瞧,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伸出手按在那块石砖上,使劲移动了下,没想到那块砖竟是移开了。
石砖下面是一个盒子,奥斯卡拿出橡胶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盒子。
他将盒子放在光线更加明亮的长凳上,然后轻轻打开,里头是一些照片,还有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他拿起一张照片查看,忍不住骂了一声,继续看了几张照片之后,他盖上盒子,胃里一阵恶心,但更多的是一股直冲脑门的怒火。
奥斯卡大步走出教堂,看都没看值班巡警一眼,他坐进自己的车里,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点上一根烟冷静一下。
但因为愤怒,他的双手颤抖不得已,试了好几次,他都没能成功点上烟。
警探猛地把烟揉作一团,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口中发出怒吼,如此这般发泄之后,他才算是稍稍冷静下来。
他把盒子放在腿上,发动车子朝着警局而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该死的事情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