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约翰和瑞吉娜嘘寒问暖的对话越来越深入，克拉拉的三观也在不断地被刷新。
这两人的过往史就是一部犯罪百科全书，作为一名从小受到高等正规教育的贵族小姐来说，这对话实在太过劲爆。
要知道克拉拉目前为止干得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在学校舞会上偷喝了一点烈酒。
而瑞吉娜在她的年纪已经开始研究配制新型的致幻剂用来兜售，以此来支付她的大学费用。
大概是注意到了克拉拉的存在，瑞吉娜扭头看了一眼窝在一堆箱子中的年轻女孩。
“看起来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女助手，约翰。”瑞吉娜的脸上依旧带着天真的笑容。
“她？哦，别管她。她什么都不懂，就是一只生活在金丝笼里的小鸟，我说得对吧，克拉拉？”
克拉拉懒得回答，为了装出自己不在乎，她从边上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本名为《炼金术秘法》的书籍查看起来。
“好了，我亲爱的朋友。让我们谈谈正事吧。”约翰打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曲奇饼干盒放在桌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头了。”他继续说道，“我能不能活着可就全靠你了。”
“哦，Kjeldsens*，我喜欢这曲奇。”瑞吉娜打开罐头，仔细查看起一件一件的东西来。
盒子里东西也勾起了克拉拉的兴趣，她努力伸长脖子想要越过瑞吉娜的肩膀一探究竟。
“真有你的，约翰。”瑞吉娜感叹道，“我想都没想过你能够收集完这些东西。我还一直等着你心脏来入药。”
“恐怕你得失望了，哦，我想你手上的应该是块曲奇。”
“哈哈，我还在琢磨这是什么呢。好吧，约翰，我会尽快配制出你所需要的药剂。”
笑容在约翰的脸上渐渐消失，他一改方才轻松的语调，询问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瑞吉娜露出受惊小猫似的表情。
“哦，得了吧。瑞吉娜，我欠了你不少钱和人情。你指望我相信你还能免费帮我？告诉我，你又惹上什么事了？”
瑞吉娜面色尴尬，“好吧，约翰。我之所以被禁飞不是因为我携带什么违禁物品，这是多年前的事了。这一次是因为我上了缉毒局的黑名单。”
克拉拉一直都竖着耳朵偷听，在听到这话后，她忍不住扮了个鬼脸。
“缉毒局？”约翰眉头皱起，“你不是一直都在他们的名单上吗？”
“这次不一样。”瑞吉娜摊摊手。
“看来我得来上一根。”约翰从烟盒里抽出香烟，“说吧，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
“这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索尔特的询问，安妮不紧不慢地回道：“她可以说整个西海岸最出名的草药师，也是西海岸最有名的制毒师。
“直到萨姆·戈尔德的出现，她的桂冠便被戴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头上。”
“那为什么你们不逮捕她？”警监刘易斯问道。
“瑞吉娜是个聪明人，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参与了制毒。就算有，也都在法律的允许范围之内。”
“啊，见鬼的毒品合法化。”索尔特拿出烟来，他朝女警探示意了下，得到允许后，他才点上了香烟，“那些该死的医药集团最终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别那么愤世嫉俗，伙计。”哈斯克尔说。
索尔特不依不饶，继续抱怨着，“说真的，警探。既然毒品都合法化了，缉毒局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问得好，局长。”安妮苦笑一声，“但我从来不考虑这些深奥的问题。”
“事实上，你该考虑考虑，警探。因为只要仔细想想，你打击毒贩其实是在维护官方贩毒者的利益，你们从民众的保护者变成了医药集团的狗。”
这话让其他人都窃笑起来。
“好了好了。”哈斯克尔见情况有些不对劲，赶忙打起圆场来，“让我们关注案件本身吧，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继续吧，安妮警探。”
女警探吐出一口气，说道：“萨姆在认识瑞吉娜之前不过是个颇有能力的辍学生，他在成为毒贩之前就读于纽约市立大学研究生院化学系。但因为使用学院的化学实验室制毒而被赶出了学校……”
“又是一个进监狱的好苗子。”索尔特笑道。
“随后，他在一场私人聚会上遇见了瑞吉娜，两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此后，萨姆便在瑞吉娜的草药店工作。”
“啊~我明白了。”索尔特点点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瑞吉娜在背后捣鬼？萨姆不过是台前的傀儡？”
“我是这么想的。”女警探道。
……
“这个萨姆是一个外行？”约翰点上第二根烟，“你让一个外行接触到了梦境之物，还让他用那玩意配制出了新型的毒品？”
“我要纠正一点，是他先乱翻我笔记的，我没有亲自教导他，额，也许我确实说了一些有关梦境的东西……”
“够了够了。”约翰从座位站起，“你知道盟会对于这种行为的惩罚吧？把梦境之物散播到现实可是要上火刑架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看起来那么可爱，就像一只小狗。你是没见过他那双眼睛，哦，阿斯克勒庇俄斯在上，那简直可以融化任何人的心。哦，他还是个犹太人。”
“让他去死吧。所以他从你这偷了仙桃，制作了名为仙尘的毒品。你知道这玩意会害死很多人吧？”
“嘿嘿嘿，别拿这指责我，说得你好像多么关心那些瘾君子一样。”
“好吧。我确实有些过分了。”约翰耸耸肩，“你想要我帮你找到这小子？”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这忙，我就帮你调配药剂。”
“听起来我好像没有太多的选择。盟会注意到了吗？”
“额——”瑞吉娜歪着脑袋。
“瑞吉娜！”
“好吧好吧，他们还不清楚。你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
“可不是，等他们知道这事，恐怕死得人就多了。”
一直在偷听的克拉拉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伸手摸向自己的手机，思索着要不要报警。
因为这两人的对话已是越来越离谱了，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眼前这个阳光欢脱的女人是一名毒贩，还是一名被通缉的毒贩。
“好吧，LUV，你需要找一个地方躲上一阵。我会在阿卡姆打听打听，看看你的小狗是不是真的在这。”
“他绝对在这，我做了占卜。”瑞吉娜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你找到他，小心，他现在为甘比诺家族办事。黑帮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这棵摇钱树。”
约翰轻笑一声道：“别担心，LUV，我有我的门路。给我一个能联系到你的地址。”
“老地方。”
“港口那边吗？”
“嗯哼。”
谈完这些，瑞吉娜拿起那盒饼干准备告辞，她扭头朝箱子上的克拉拉告别道：“嘿，克拉拉，记得在脸书上加我。我们可以常联系。”
对于瑞吉娜的话，克拉拉挤出一抹勉勉强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