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凡人!”
“别让一切无法挽回!”
封印在寒冰中的霜之哀伤就在眼前,看守它的俩个元素生物却冲阿尔萨斯发出了警告,它们的形态由冰组成,挂着一套简陋的铠甲与披风,向洞穴四周散发着阵阵寒气,而这些寒气很快又不断地在它们周边汇聚,逐渐变换出了蓝色的长矛和钉锤。
“我猜你们要说这是在保护我?”阿尔萨斯双手持锤,把步伐放缓。
“这是凡人不可沾染的神器,仅凭你还承载不了它所蕴含的力量!”
“我知道,但我不听。”
当说完这话时,周围的温度更冷了,阿尔萨斯也打起了百分百的注意力,看着那尖锐的冰矛缓缓向下,直指他的额头。
“那你就死在这儿吧。”
几乎是同步完成的事情,当冰矛在那元素生物的手中消失的刹那,一股暖意也从阿尔萨斯的胸口喷涌而出,笼罩在身体周围,随着一道炸响,长枪在半空中被弹飞,尖端更是如同碎玻璃一样在阿尔萨斯面前爆开,直震他的耳膜。
“你这是……圣光?”
冰元素喃喃道,继续凝聚起又一发冰矛。
战士的本能让阿尔萨斯抓住了这个机会,在长柄还没坠地时猛然加速,把战锤高举过头顶。而另一个冰元素也先一步拦了上来,手中已不知何时又多了个盾牌,伴随着又一次的炸响,直接硬生生地挡下了这记攻击。
“我不明白。”裂缝自盾的表面蔓延,其后的那双蓝眼也越过盾牌,直视着王子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放下了荣耀,跑来追寻这个诅咒之物。”
“你猜呢?”
再一锤,炸开的金光直接把这名守护元素推向了墙壁。重量的惯性让阿尔萨斯来不及调转武器,眼见那第二把长矛刺了过来,只得扭身躲闪,用肩甲作缓冲抗下这一击,然后调转步伐,以一个半弧形的轨迹挥舞金光大锤,狠狠地砸在这个冰元素的脑袋上。致命的一击直接使其如粉状物一般散开,连同挂配的护甲与披风一起坠落在脚边。
“如何呢?”阿尔萨斯一脚把它们踢开,看向另一个朝自己靠近的元素。
“现在离开至少还能保住灵魂,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它用又一波的攻击回应了这份仁慈,见此,阿尔萨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真正解决完所有后,他把目光汇向这次的真正主题,那最深处的幽蓝,并一步一步地朝它靠近。
曾几何时,他无数次的通过各种媒介了解这把剑,游戏CG、周边、插画、可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当如今全貌真正展现时,带给他的冲击几乎是直接覆盖住了之前的一切认知。
这冲击源自灵魂,看着那剑身上的符文闪耀的森森蓝光,仿佛就像活着一样,透过寒冰向他发出低语。
阿尔萨斯把手伸向了冰的表面,结果在还没触摸到时,另一手就提前一步上来抓住了他,像雪一般的白,在那晚抚过他的脸。
“不可以阿尔萨斯。”吉安娜警告道:“你绝对不能碰这个。”
“她说得没错阿尔萨斯!”穆拉丁跑了上来,“我认得这些文字,我们协会曾经研究过,这是古卡利姆多语,是一段警告。”
“什么警告?”提问的是吉安娜。而阿尔萨斯的眼里只有霜之哀伤。
“取下这把剑的人即将获得永恒的力量。如同剑刃斩断敌人的躯体,这能量必将损伤剑者的灵魂。”穆拉丁勾着头看着冰面,一次一句翻译,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
“这是把不详剑,我们早就应该知道的。快走孩子们!得离这玩意远远的!”
“我们走吧阿尔萨斯。”吉安娜温声劝道,拉扯着他。
“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我们不能以诅咒为代价去制裁恶魔,这不对!”
阿尔萨斯依然没有回话,眼神暗淡地凝视着坚冰。
“听听吉安娜的话吧小子!”穆拉丁几乎是在恳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应该直接去帮你消灭亡灵,而不是带你来这儿。你知道我们是实在人小子,战场上绝不畏死,所以别去碰它好吗?把它忘掉,所有的都忘掉。”
“我们回家吧阿尔萨斯。”吉安娜摸着爱人的脸,却引来了他的一声叹息。
“吉安娜,在斯坦索姆看到你跟过来时,那一刻的我真的很开心。”阿尔萨斯握住了她的手掌。
“我依然和从前一样阿尔萨斯,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会拒绝,此生都会是如此。”吉安娜回道,也握紧了他的手。“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的。”阿尔萨斯笑了,“所以这一次,希望你依然能理解。”
“什么?”
吉安娜目光一呆,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一把推开,落进了先一步反应到的穆拉丁的怀中。
“克尔苏加德!”
“我明白的殿下!“老人高声回应,把烧断的绳索扔到一边,抬起双手用力朝下一挥,让得在场所有人或跪或趴地定在原地。
“重力系?居然能这么多的。“刚起身的吉安娜再次被迫半跪,单膝抵抗着这股压力。
“你以为我离开达拉然就生疏了吗?别太天真小姑娘,好歹我也是你导师的得力助手。“克尔苏加德笑道,额头上渐渐涌现出的汗珠。
“这下可不妙了。“穆拉丁干脆直接仰躺在地。
而吉安娜却不想这样放弃,但当她看向前方时,绝望的情绪就像冷水一样浇在头上。
阿尔萨斯已经把手覆在冰面上,呼出的热气在严寒中冻成冰霜。
“想试试吗骑士。”诡异的声音透着冷意传达给了他,
“我感觉的到,你有着强烈的诉求。说出来吧,说出来我就会满足你,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尔萨斯闭上了眼,让心归于平静。
“此刻,我召唤此地的灵魂。“他念诵道:“无论你是什么,善良、邪恶,或俩者皆非。我能感觉你们就在这里,正在倾听,我已做好了准备。”
“对……就是这样……”
那道幽冷的声音发笑道:“继续吧,让霜之哀伤接受你,。”
冰面已经出现了裂痕,但阿尔萨斯却没再继续说,反而是单手挥起大锤,狠狠砸向坚冰,让裂痕向四周扩散。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阿尔萨斯大声喊道:“如果你们真的有着渴求,有着悔恨,就统统朝我来吧!前提是,你们已经做好了接受我的准备,我会给你们新的答案。”
锤头一下接着一下,却没有了那道光芒。 “圣光抛弃了我!”阿尔萨斯在内心哀呼道。
“白费力气!你既然那么自信,那就来试试吧。”
寒冰的防护变弱了,被敲得不断碎裂而开,一块一块地掉落在地,霜之哀伤越来越近,最终在一波微小的爆炸之后,包含着一半剑身的剑柄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符文越来越亮,阿尔萨斯几乎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嘶哑哀鸣。
“我教过你怎么成为一个好战士!”穆拉丁又在身后喊叫道:“好战士的素质之一就是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战斗,什么时候应该放手!还有就是该拿起什么样的武器,你绝对不能……”
阿尔萨斯一把拔出了霜之哀伤,惊得躺在地上的穆拉丁长大了嘴。
“你这个幼年骑马就该直接摔死在地上的混小子!看看你做了什么!”
“闭嘴吧穆拉丁!”阿尔萨斯呵斥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捡一条命,绕过了一堆乌七八糟的经历。”
寒冷顺着剑柄流进了身体,直直刺入心脏。这明显不对劲的感觉让阿尔萨斯脸色剧变,这不止是冷,是其他的。
无数的声音涌进了意识,哭泣声、嘲讽声、叫骂声,就像是把菜市场装进了脑子,又或是蜜蜂飞进耳朵,让人几欲要炸开。他痛苦地看向吉安娜,看着自己的视野在对方的担忧中逐渐变黑……
什么都没了,一切,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一个脚步声,缓缓靠近,他快步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你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起初阿尔萨斯以为是耐奥祖(初代巫妖王),但却不是,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难道不该是为了洛丹伦的人民复仇吗?”对方又问道。
“那关我屁事。”阿尔萨斯吐槽道:“我想要的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也即,成为有且仅有的最后一任巫妖王!”
“不可能!”
真正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似乎并不是一个焦躁的灵魂。”阿尔萨斯掂量着手中剑的重量,坏笑道:“所以我的巫妖王好前辈哟,准备好从王座上滚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