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天鹅绒的床褥之上,房内有着魔法的热暖,哪怕临近冬季,房内的温度仍旧是舒适的,一个男一女,靠在床头,男的是涅阿托,女的是兰蔻,她青春靓丽,有着一对莱塔西家族特有的淡蓝色眼睛,仿佛夏日的大海。
男女都赤裸着上身,涅阿托的上身是健壮的,有着厚实的肌肉,但肌肉很白,有些软趴趴的,不是那种恶劣环境下锻炼出来的结果;兰蔻的上身是健美的和匀称的,也是白皙的,每一寸都闪耀着青春的色彩。
如今他们的肌肤铺满了汗水,涅阿托显得更是劳累异常,兰蔻倒是神采奕奕的,饱满的肌肤水光流溢,一对漂亮的眼睛瞪得明亮,她扎着两对粗粗的辫子,她很有活力的脖子甩动,两只辫子很用力地打在了涅阿托的面颊上。
少男和少女的这幅模样,不用过多的思索,便能够知晓他们干了什么——那男女之间,最原始,最激烈的战争。
“兰蔻,你辫子打到我了。”
“哼,”兰蔻叫了一声,随后她将后背撑了撑,把两根粗粗的辫子,放在自己不算大多,但饱满厚实的胸部前面——其上流光熠熠。
“宝贝,我有事要和你讲!”涅阿托伸出手,想要去揽住兰蔻的肩膀。
啪得一声,兰蔻伸手把它打开,“热!”她道,“有什么事你讲。”
涅阿托道:“宝贝啊!那个混蛋还活着,那两个老家伙没有干掉他。”
听了这话,兰蔻猛地把脸转过来,对着涅阿托骂道:“你个蠢货,这点儿事情都办不了,你也是个大废物。”
“宝贝呀!这不能怪我的,是那两个老家伙太没有用了,明明我都把一切都给安排好的,就连安格列的四肢都打断了。这样都能让安格列给跑了,是真不能怪我啊!对了,那两个老家伙也不见了,看来也是跑了,这就是他们的合谋啊!是那两个老家伙放走了安格列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兰蔻不耐烦地问道。
“当然是请你帮忙了,宝贝。”
“又请我帮忙,帮什么忙,你烦不烦,上次也是请我帮忙,说什么在夜晚把他引导小树林里去,然后你信誓旦旦的向保证,绝对能够把那家伙给我了结了,结果呢?你就给我了,这个结果, 你这个蠢货,”兰蔻道。
“宝贝,宝贝,你消消气,这次我们绝对能成功,我亲自动作,不麻烦别人。”
兰蔻气冲冲地,鼓起小脸没有回答他。
“宝贝帮帮忙吧!斩草要除根啊!我们都已经对他动作了,这就不能停下来了,除非他死了,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说吧!说吧!你这蠢货,要我干嘛?”兰蔻被涅阿托的话,给讲动了。
“还是了老样子嘛!你去把他勾引出来,在树林中,你只要做到这样,也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把他了结了的,事情过后,人们就会发现他的尸首已经变得破烂,残缺,这是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到时候人们就会知道,善良的安格列少爷,在森林闲逛,然后被野兽袭击给吃掉了。”
“听起来不错,”兰蔻用夏日海洋的眼眸,看向涅阿托,“但那家伙会那么蠢,他可是已经被我骗过一次了。”
“我的宝贝啊!这就是你的错觉,”涅阿托的语调放缓,他伸出手抚摸兰蔻紧致而有力的肌肤,“你就是太小看自己魅力了,你这样美丽的人儿,怎么可能去欺骗他人呢?安格列不会怀疑你的,他的善良不允许他这么做。”
兰蔻又被手,在涅阿托的手背上一拍,皱起眉头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美女,但你意思好像是,又要我去勾引那个家伙了。”
“什么叫做勾引,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涅阿托无耻的笑着,“你去和你的未婚夫建立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不很正常吗?”
然后是涅阿托的一声惨叫:“啊!”
兰蔻抓住他的手掌重重地咬了下去,并且力道还在持续的增大,涅阿托抬起另一种手下意识的,想要击打兰蔻,但停在半空,最终他咬着牙,借助着自己极大的毅力忍受住。“放开,兰蔻。”涅阿托叫道。
过了许久,兰蔻松开嘴,鲜红的血液沾染了她洁白的牙齿,她愤怒地往床边一吐,转过头来,骂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身份,我厌恶它。”
涅阿托是不快兰蔻的行为,但此时他也只能忍着,强笑道:“宝贝,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了。”而后涅阿托更是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兰蔻许久,兰蔻的情绪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可见她对安格列的厌恶。
——
在今天,初一他被选为本辖区教会的敲钟人,这一职责是在初一,一个星期的头一天,那清晨六点的时候,来敲响教堂顶楼的那顶大钟,来唤醒沉睡当中的人们。这事不重要,但有着特别的象征意味,只有真正虔诚的上主教徒,才能够被选为敲钟人。
高山被选中为敲钟人,这就证明这片教区的神父,认可了他的虔诚。
高山当即也在神父面前表示了自己的兴奋,并且为了进一步的表现自己兴奋,在今天,他天不亮,四点钟便来到了教堂,跪倒在了主殿的拜垫上,脑袋仰望着高大的上主,一副神态肃穆,虔诚的模样。
在这四点,太阳还未曾升起的时候,教堂点着几根蜡烛,蜡烛亮着橘黄色的光芒,在那摇曳着,它刺破黑暗,这给幽暗的环境,带来些许的光明。在高山跪倒身前的两侧,便亮着两根这样的蜡烛。
高山的身影被笼罩在这蜡烛,莹莹的光亮当中,他身穿一件白袍,大理石雕刻的上主睁开着空洞的眼眸,注视着身处下面的高山。
在上的上主,在下的安格列,一个俯视,一个仰视,这种和谐的韵味,很难不让见到这幅场景的人惊讶。
在安格列的一旁,在跪拜区下面的、教堂粗大支撑柱旁边,一位年老的神父,他身穿一身黑袍,有着花白的胡子,手抱着大本的圣经,他站在那,心中宁静的观赏着一幕,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段经文,
他从神圣中来,
你们莫慌,
须知敬畏,
他予你们爱,
带你们入他的国,
他站在那,
那烈火焚烧之处,
他向你们走来,
光亮起,
你们须站住,
莫向前,
你们,
每一步
且是阴暗,
且等待,
且聆听,
他将予你们入国。
——《圣人言行录》,第三卷,第二部分,第三十八行书。
老神父的心中荡漾起了一股神圣之感,可这股神圣之感,又在他心绪的嘈杂当中变得复杂,在许多年前,他也是一个虔诚的人儿,背诵着上主的经文,深信着上主将要拯救人间,将涤清人间的罪恶,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当他从教院之中出来,进入世俗的领地,来牧守上主的羔羊,他的转变便愈发的快,快到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的他,他似乎就像那些民众们所叫喊的,牧师要是能够上天堂,除非一匹骆驼能够穿过针眼。
他苦笑着,他被堕落了,沉溺于世俗的金钱和爱 欲。
他望着安格列,想着这有着金子一般纯粹心灵的人儿啊!他善良,虔诚,热爱着上主,他的热爱行为更是叫人赞叹,他践行着自己对上主的爱,友好的对待身边的人,竭尽全力的帮助穷苦受难的人们,更难道的是,
他还是一名贵族子弟,在那等污秽之地——贵族总是不虔诚的,也能诞生这样的纯净的异类。
在安格列的身上,他看到了过往的自己,那像火一般的,把自己燃烧,把自己整个的献给上主,那时自己也应该是和安格列一样的,但到了这世俗的人间之后,这恶毒的果实啊!它诱惑着世人,他就依附于领主的权势了,对于平民们世俗的苦难不在关注了,而只是整天的向他们诉说着,忍耐,爱戴你们的领主,服从,这一类从实际上来说,助长罪恶的话语。
他自己内心,有时也会惭愧、内疚的,但他已经堕落的太深了,乃至他忏悔自己的方式,也不是虔诚面向着上主,而是在夜晚去找上本地最著名,姿色最好的那位妓女,把自己的脑袋埋入她温柔的双膝,在那里,他向那位美好的,本该被拯救的女士,叙说着自己心中的挣扎。
这是何等的笑话,这人间最崇高的职业,本该解答着世俗困惑的牧师,却反过来,向着那最低劣,最为人间所不齿的职业,那妓女,讲述着自己的烦恼——这奇异的颠倒,仿佛上主就是一团混乱。
那女士爱抚着,轻柔着,这种实打实的温柔,似乎比他言辞上的教导,更能够让世人满意。
想到这,他心脏像是被猛地击中了一样,他痛苦地颤抖了起来,
上主啊!我这卑微的罪人,是否还能得救呢?
这时教会半掩着大门被打开了,这中断了老神父的自我挣扎,他目光朝向大门处,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大门哪里缓缓的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那身影的鞋面踩踏大理石板面,发出的砰砰声响,身影愈发的靠近,在暗淡的橘黄色灯光中,那身影被看见了,
那位是一位美丽、年轻、白净的人儿,她穿着一件和她同样白洁的繁复花裙,这是古典的壮实风格,她脸上带着微笑,显得活力四射,她出现在这厚重、严肃的教堂,仿佛都为教堂增添了许多的色彩,她步子走动欢快,径自地向着安格列,
她看都没有看一眼,老神父,或许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吧!
此刻老神父,明白了少女的来意,
感受了这美好的到来,老神父的脸,也不由地露出微笑,
这对可爱的男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