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位矮子将军就站在程野面前,两人之间是他指挥用的沙盘。为了照顾这位将军的身高,沙盘是特质的,刚刚到程野大腿。
“这里是拉革塔,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今天派出去十几波眼线,有军中的斥候也有民间的游荡者,但是除了你们没有一个回来的。”
克洛托耳拿着一根短矛指着沙盘向程野说到。
“我看了你交上来的情报,我也听说了你跟那个书记官的恩怨。你放心,他纂改你报告的事情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现在你可以把你今天得到的所有情报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
篡改报告?
程野愣了一下,当即明白过来。估计是这位将军看到了自己的报告觉得太扯,下意识的认为是那位书记官公报私仇改了自己的报告。
这书记官可真够倒霉的。
程野也不去管他,直截了当的表态:“豺狼人之神神谕是真的。”
“我的小队干掉了一队豺狼人游哨,我听得懂他们说话,这些都是一个俘虏告诉我的。”
克洛托耳面色不善,他之前那套惩罚书记官的说辞既有责罚他不过脑子,什么都写。但更多还是为了给程野找个台阶,毕竟程野是唯一或者回来的探哨,或许还能从程野嘴里探出一两条有用的情报来。
没想到这个冒险者这么不识抬举,到现在还是这一套。
程野面不改色,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位矮子将军。如果耶诺古下场参战,这场对巨魔的围剿绝对是险象环生,这位将军要是愿意听自己的,或许还能多带几个人活着回去,否则程野只能想办法自己跑路了。
克洛托耳抬头望着程野,双眉紧蹙。程野如此反应让他有一种被人当傻子看的愤怒。
“这个该死的冒险者胆小畏战,谎报军情,给我把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随着克洛托耳一声怒吼,程野暗地里露处了一阵微笑。
一切都跟自己料想的一样。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营帐里尼亚森在背着身子捣药,小卢克则埋着头往程野屁股上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经验,程野总感觉他的手不停的在抖。
程野没有跟尼亚森解释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计划。
历史上有名有姓的矮子都喜欢杀人,但克洛托耳例外,他极少处决士卒(人家性格栏里有三条正面性格)。上辈子就有铁头玩家直接找到他,说什么自己是神选的异界勇者,要他把指挥权交过来,最后也只是挨了一顿板子。更何况自己还是贵族,克洛托耳没道理杀了自己。
挨板子好啊。
巨魔堵住了商路,克洛托耳没有道理继续耽搁。如果这次巨魔还是在上辈子的地方扎营,那以大军现在的速度,一星期后就能看到巨魔的营寨。到时候自己这个伤兵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躲在后面。而且这里囤积了整个大军的物资,一但前线溃败,无论是豺狼人还是巨魔,都会第一时间直冲这里来抢夺胜利果实。到时候乱糟糟的一团,正好方便自己浑水摸鱼。
虽然在帝国军、豺狼人、巨魔三家手里偷东西有点疯狂,但是回报绝对值得!
但是这些程野都不能告诉尼亚森,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
大军按照程野的预料一路开拔,尼亚森还算看得过去的医术配上程野被耶莱丝改造过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程野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
这几天时间程野如约收到了自己想要的弩矢,并且完成了附魔。大军也按照程野的预想,按部就班的来到了巨魔营寨外围。
不过让程野没想到的是,这座巨魔营寨尽然搭出了城堡的雏形,与上一世那个树枝兽皮搭的营地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整个营寨由无数根合抱粗的原木搭建而成,这些原木并没有经过什么细致的加工,上面仍然带着许多的小枝,把整个营寨的外墙都染成了绿色。
这群巨魔不仅学学会了修建营寨,甚至还构建了配套的防御设施。寨墙底下埋着小臂粗细削尖的木矛,这是为了阻碍步兵们往城墙上架梯子。
营寨在依河而建,程野甚至发现他们建造了简易的护城河。只是因为还没有竣工,目前尚没有引入河水。更令程野吃惊的是,在寨墙内他甚至发现了两座粗制滥造的箭塔。
巨魔一族天赋非凡,但是普遍脑子不太好用。现在它们竟然如此违反常理,搭建了这样的的建筑,这更加坚定了程野想法。这一次的巨魔暴动绝不简单,肯定有神明在背后插手。
大军正前方,人马具装的克洛托耳脸色同样不太好看。面对这么一群违反常理的巨魔,他内心的震惊比程野尤甚。但毕竟是统兵多年的将军,克洛托耳很快稳定了情绪。在他的指挥下,无数步兵拿起斧头,开始采伐森林制造大量器械。
而那些营寨内的巨魔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无论帝国的大军在营寨外多么的热火朝天,他们愣是没有半点表示。既没有哇哇哇地大喊着冲上来A一波,也没有派几个巨魔过来骚扰一番,就这么耐心的等着克罗托尔把攻城器械打造完毕。
但克洛托耳将军很显然辜负了巨魔们的好意。因为没料到巨魔居然也会搭建营寨,克洛托耳此行并没有带上随军的工程师。没有工程师的支持,攻城器械的搭建显得颇为困难。就地取材的帝国军最终只搭建了一辆攻城锤便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进攻。
“呜呜呜。”
帝国的号角吹起,一群来自不同家族,被临时集结起来的轻装步兵,举着花花绿绿的盾牌护着攻城锤缓步向前推进。
“营寨里边的情况怎么样?”克洛托耳对身边的副官说到。
“半个钟之前,法师又飞上去侦查了一次,还是老样子。总共只见到了不到100头巨魔,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怪,太怪了。”
克洛托耳低着头,自言自语了两声,握缰绳的手不由自主的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