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的环境与王刚预想的一样,一艘二战时期的老运输船,既脏又破,但王刚并未过多抱怨,毕竟只需要忍受俩天的时间。他和哈默.德罗伯特先生一起安顿下来,对船上的生活条件都很适应。
哈默.德罗伯特的人缘显然非常好,船员们在吃饭时邀请他和王刚一起就餐。
王刚原本担心船上的饮食,询问哈默是否需要带几个土豆上船,但哈默.德罗伯特表示不用。
现在看来,哈默早已了解船上的饮食情况,这也是他自信满满地拒绝了王刚提议的原因。
两天的旅程一晃而过,毕竟这是一艘矿石运输船,与客船不同,没有甲板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只能通过吃和睡来度过。
在这两天中,王刚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对未来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在第2天的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悉尼。
哈默.德罗伯特招呼王刚一起下船,他似乎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走吧,我们该下船了。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找一个便宜的旅馆。”哈默.德罗伯特说道。
尽管过去了很多年,但这里的街道和建筑似乎变化不大,他显然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码头上散装的货物和还未完全普及的集装箱随处可见,而他们乘坐的船作为专业的矿石运输船,只停靠在专门的码头,用专门的机械来卸载矿石。
但这里也有许多运输工人和其他人在此聚集,因此有一些便宜的简餐供应。
王刚匆忙吃了一点东西,然后跟着哈默.德罗伯特朝市中心走去。
“在郊区有一些更加便宜的旅馆,但是往来市区需要花费太多时间。而我知道在老城区有一些较为便宜的旅馆,我们选择去那里吧。”
王刚笑着回答:“您安排就好,毕竟我还没来过澳大利亚。”
二人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片明显显得老旧破败的居民区。哈默.德罗伯特领着王刚投向了一座四层的小楼。令人惊讶的是,这座小楼居然已经是这个居民区里楼层最高的建筑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旅馆内显得格外安静,哈默.德罗伯特领着王刚进门,他对着吧台前的老太太说:“伊莎贝拉女士,您还认识我吗?”
正在看报纸的老太太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仔细辨认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是哈默.德罗伯特先生吗?”
“是我,伊莎贝拉女士。十多年不见了,您的气色还是这么好。”哈默.德罗伯特对着绕出吧台,向他走来与他拥抱的女士说道。
很明显,哈默.德罗伯特先生和伊莎贝拉女士之前的关系非常亲密,多年未见之后,他们寒暄了很久,聊得十分投机。
被他俩忽略的王刚觉得有些无聊,便开始四处观察这家旅馆的设施。
这是一个充满英伦风格的旅店,装修和家具都很老旧,但整体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
在墙壁上挂着一些黑白的老照片,看似是这家旅馆过去的留影,其中还有伊莎贝拉女士年轻时的照片。
地毯磨损的地方露出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墙壁上的壁画描绘的是英伦乡村的风景,虽然颜料已经褪色,但仍能从中感受到其过去的魅力。
在吧台的一角,王刚发现了一个皮质封面的留言本,他随手翻开,发现里面都是之前客人留下的字迹和心得,从中可以窥见这家旅馆见证过的各种人生故事。
角落里,放置着一些老式的烧水壶、手摇电话等日用品,它们都像古董一样,静静地诉说着时代的变迁。
王刚四处张望着,突然发现吧台处有一个报纸架,他眼前一亮,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
报纸架上陈列着各种报纸,时间涵盖了最近两天。
王刚非常高兴,他还在为如何获取信息而烦恼。
现在有了这些报纸,他的信息获取问题便迎刃而解了,由于没有电脑,他只能依赖电视和广播来获取信息,但这家旅馆似乎并没有配备这些设备。
过了一会儿,哈默.德罗伯特先生和伊莎贝拉女士的寒暄也告一段落,哈默.德罗伯特也把王刚介绍给了旅店老板,短暂的寒暄过后,伊莎贝拉女士也看出了二人的疲态,给了他们房间的钥匙,王刚便跟着哈默.德罗伯特先生前往房间。
由于条件所限,他们并没有选择豪华客房,只是住了一个最简单的双人标准间。然而,房间内仍然配备了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让王刚感到非常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种廉价旅馆需要去房间外上厕所,现在的休息条件,已经超出王刚的预料了。
在上楼前,王刚顺手拿了几份最新的报纸。当哈默.德罗伯特先洗漱的时候,王刚抓紧时间快速地浏览了这些报纸的内容。
然而,大部分报纸报道的都是澳大利亚国内的新闻,对于王刚来说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没有过多停留,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报纸上报道了很多关于赌博的社会新闻。
不仅仅是赌场,还有赌球、赌马等各种赌博方式,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这一次,王刚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澳大利亚国民普遍好赌的一面。这些赌博类的社会新闻让他不禁感叹,原来在这个国家,赌博如此盛行,几乎渗透到了每个角落。
关于国际新闻,王刚有印象的并不多,其中,最为重要的一则是关于戴高乐再次上台的消息。此外,还有美帝大统领威胁要对南越进行更大的支持报道,这些新闻事件虽然简短,但对国际形势产生了重要影响,除了这两条新闻外,其他的报道王刚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时,哈默.德罗伯特已经洗漱完毕,王刚满怀好奇地向他询问:“哈默先生,澳大利亚人很喜欢赌博吗?我刚刚在报纸上看到了很多关于赌博的新闻。”
哈默.德罗伯特笑着解释道:“这其实是澳大利亚人的传统之一,当年被流放到澳大利亚的英国人中,有很多都是赌棍,因此赌博的传统从建国之初就一直流传至今,明天我们去市区的路上,还会经过很多家赌场,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其实在郊区还有很多规模宏大的赛马场,也是人们喜欢去赌博的地方。”
听到这里,王刚感到非常惊讶:“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哈默.德罗伯特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澳大利亚赌博还是非法的,但实际上完全禁止不住,从高官到平民,几乎每个人都非常热衷于赌博,赌场在澳大利亚遍地都是,而且什么都可以赌,不仅仅是各种比赛,甚至各种奖项的获奖名单,都成为他们赌博的对象。”
听完哈默.德罗伯特的解释,王刚对澳大利亚的赌博文化有了初步的了解。
王刚好奇:“哦,您这么一说,我对赌博就更加好奇了,如果有机会,我也去看看。”
哈默.德罗伯特劝告道:“看一看倒没什么,但你千万别参与赌博,十赌九输,而且我们的资金也并不宽裕。”
王刚解释道:“我知道,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王刚也去洗漱。白天坐了一天船,他们都感到十分疲惫,很快就各自睡去了。
第2天早晨,吃过旅馆提供的简单早餐后,哈默.德罗伯特和王刚一同出发,踏上了前往悉尼市中心的旅程。
他们的目的地是联合国驻悉尼的南太平洋岛国联络机构所在地。
这次悉尼市内的寻找和探险之旅,正是他们此次乘船而来的目的。
虽然澳大利亚的首都是堪培拉,但令人意外的是,联合国的南太平洋岛国联络机构却选择了在悉尼设立驻地,对于这个结果,王刚也感到有些困惑和好奇。
幸运的是,他们的运输船终点站就在悉尼,这无疑为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
否则,他们还需要转换其他交通方式前往堪培拉,不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还要额外承担路费的开支。现在的安排,无疑是最为理想和便捷的。
经过一上午的奔波,下午一点多钟,二人终于找到了位于一个小公园旁的联合国驻地。不出所料,门口有卫兵在站岗,守卫着这个重要的机构。
二人上前试图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却被卫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卫兵告诉他们,没有证件是不可能进入的,即使有证件也需要提前预约,这个情况二人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并没有感到太过失望。
于是,他们就按照之前的想法,在门口不远处的公园长椅上坐下。他们静静地守株待兔,等待机会的到来。
虽然办法有些笨,但他们也知道,这是接触联合国驻太平洋岛国联络机构的最大可能的机会。
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们的活动,以便更好地了解这个地方的运作和情况。
不知道是因为南太平洋的联合国委员会过于冷门,还是其他原因,王刚和哈默.德罗伯特在门口等了半天,竟然完全没有看到有人出入。
王刚开始感到有些无聊,打算去周边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向哈默.德罗伯特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一会儿回来后会接替他继续等待。
哈默.德罗伯特的耐性明显比王刚好很多,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样子。
他知道王刚作为年轻人,耐不住寂寞是正常的,因此他让王刚自己去逛逛,自己来继续守株待兔。
这个联合国驻地离他们居住的旅店相当远,他们需要穿过整个市中心才能到达这个幽静的地方。
王刚并不清楚这个地区属于悉尼的哪个部分,但他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冷清和寂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周围的建筑物也显得很是冷清,这种安静的氛围让他感到有些压抑,但同时好奇为何联合国会选择这样一个地点,作为自己的驻地。
走了几百米远,王刚终于发现了一个电话亭旁边还有一个报刊亭。
他兴致勃勃地朝报刊亭走去,想要看一看今天最新的报纸都报道了什么消息。
当然,他的钱包并不宽裕,因此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不买报纸,能不能够白嫖这些报纸看一看。
最终,囊中羞涩的王刚还是忍不住,臭不要脸地在报刊亭里翻起了报纸,丝毫没有购买的意愿。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光彩,但他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顶着报刊亭老板的白眼儿,快速浏览着各份报纸的头条新闻,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报道国际新闻的报纸上,他看到了一则令他感兴趣的新闻,仔细阅读起来。
“美利坚知名黑人民权运动活动家马丁路德金发表了最新演讲!”王刚看到这则新闻标题时,心中一动,心想:“哦,原来马丁路德金这会儿还活着,这个最新演讲是不是那个知名的《I ha ve a dream》呢?”他仔细阅读新闻内容,发现原来这次的演讲并不是那次知名的演讲,那个《I ha ve a dream》在去年就已经引起了举世轰动。
现在的马丁路德金已经是全球公认的人权活动家,他的影响力遍及世界各地。
王刚甚至在这则新闻下面看到,有一家赌场竟然开了盘口,让人们赌马丁路德金会不会获得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
这让他不禁感叹,马丁路德金的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人权领域,甚至渗透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王刚想了一下,现在才是8月份,再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诺贝尔和平奖就要颁奖了。
在前世的教科书上,王刚隐约记得马丁路德金确实获得了一次诺贝尔和平奖,具体的年份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是在他的《I
ha ve a dream》演讲之后。
因此,如果按照这个时间线来推断,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有很大可能就是颁给马丁路德金的。
此外,还有国际新闻提到了美利坚的新任大统领约翰逊威胁要对北越进行打击。
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相吻合,因为美国在那个时期对越南的战争一直存在,而新任大统领的这种言论无疑是对越南的威胁和挑衅。
此次约翰逊的打算不再是简单的培养训练南越的军队,而是美利坚亲自下场参与战争。
王刚推测,越南战争的升级应该就在这一两年之内,然而,他所掌握的资源实在太有限,即使在独立之后,他也只能影响一家小小的矿产公司。对于这种级别的事件,他实在是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好的参与办法。
因此,王刚决定回去之后再好好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途径,从侧面参与进来,从中赚取一些小小的利润。
另一份报纸上看到了关于苏联的消息,“SG中央发表公开信,攻击ZG。”
这是中、苏论战的开始。这个历史知识王刚倒是知道,也是代表了中、苏在走向决裂的前兆。
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以后有没有帮助,毕竟现在红色阵营的经济活动与外界联系太少,对于这个南太平洋小岛国的瑙鲁来说,完全搭不上边儿。
还有一份体育报纸上的新闻在报道东京奥运会的圣火传递
。对于这个东京奥运会,王刚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如果是2020年或2021年的东京奥运会,他倒是有着很深的印象。但现在这个东京奥运会,他完全无法参与,原本他还想利用前世的体育八卦来获取资金,但现在看来这条路完全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