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罗马大道

第六十章罗马大道

  蒙特家族在心中,并不如何排斥天主教信仰,否则‘英雄王’也不会率领整个家族皈依,接受马格德堡大主教的亲自施洗,并作为带路党在波罗的海沿岸助纣为虐,协从十字军烧杀抢略。

  包括‘英雄王’决心在普鲁士尼亚掀起复活节大拜寿,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上的争执。

  蒙特家族无法继续接受十字军贵族的横征暴敛,尤其是条顿骑士团打算建立一个神权主教国,推翻普鲁士尼亚地区自从【洛姆瓦】或者【耶和华】创世以来的封建世袭制度。

  改为通过条顿骑士团高层首领,内部封闭式选举的方式,确定重要职位和头衔,甚至包括领地继承问题。

  这种过于超前的时代科技,无疑激怒了刚刚皈依天主教未久的普鲁士尼亚贵族,更别说他们因血统和信仰问题,几乎完全被排斥在选举之外,只能看着德意志贵族使用这样严重不平等的方式,来蚕食自己的权利和土地。

  小赫尔库斯·蒙特一直坚信,他的祖辈并没有背弃对于天主的信仰,反而是坚定的封建主义骑士精神的继承者,条顿异端才是背弃上帝神圣的罪魁祸首。

  当然,为了夺回普鲁士尼亚王冠,蒙特家族依旧在表面上以旧神信仰的捍卫者自居,来笼络各个部落内顽固不化,抱残守缺的贵族和平民。

  当小赫尔库斯·蒙特接过王位后,非但没有如同传言中那样憎恨基督徒,甚至还收容了大批因为宗教分歧遭到法兰克帝国和罗马教会双重迫害,而逃入蛮族部落的传教士,并且对他们委以重任,充当使者、翻译官和公证人,来负责各个部落内的重要事务,以更为先进的封建化法律,来取代部落内古老且毫无制度可言的陈旧习俗。

  但这一过于激烈的改革,还是引发了大量蛮族首领的抗议和警惕,其中就包括统治潘科的酋长,相比较起作为一名部落首领,巴杜伊更像是一名奸诈的汉萨商人。

  由于领地比邻法兰克帝国,巴杜伊更愿意采取温和贸易的手段来攫取财富,而非单纯的劫掠。

  尽管汉萨同盟将北海沿岸大量城市都聚拢成为一个商业联合体,但还是有很多内陆村镇,因为路途遥远,或者交通不便,受到大量蛮族隔绝的缘故被排斥在外。

  潘科部落正是借助着文德人的身份,充当中专交易的短途商队,在贸易中赚取大量的差价。

  “王子殿下,我还是建议将军队拉回易北河南岸,等召集到更多的部落,再向阿马尔特克发动进攻也不迟。尽管您的强悍和无畏,足以在战场上击溃任何法兰克人组建的孱弱军队,但我们严重缺乏攻城器械,根本无法短期攻陷一座防守严密的城市,一旦陷入长期围困的拉锯战,战团依托水运才能维持的脆弱补给线,也很容易遭到敌人截断。”

  注意到巴杜伊酋长喋喋不休,完全没有停止劝说的意思,小赫尔库斯·蒙特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对他的厌烦和鄙夷,毫不客气地打断这位懦夫的话,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你到底是觉得赏赐步够多,还是担心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如果你胆敢私自撤退,我向北方所有部落所信奉的诸神起誓,在文德国王给予我任何惩罚前,首先会要了你的命!从现在开始,以后每次无论行军还是作战,你都要留在我的身边!”

  “我明白您的想法,但我们也不得不为战争失利留一条退路。祭祀们早已经通过占卜、献祭野牛和熊获取了先祖英灵的庇护。洛姆瓦的圣火将为您焚毁一切敢于抗拒的仇敌,我将时刻不离地留在王子身边。”

  巴杜伊酋长见到‘无地王’发怒,很识大体地收起了自己满腹的牢骚,趁着这位共治者脸上浮现出惬意的微笑时,又再次以极其恭维的态度,凑上前去,试图挽回一些交情:“王子殿下,我相信等到这次征服获胜以后,您在北方的威名还将一路飙升,但是对于这么一个贫穷的沙土瓶行省,您可别指望搜刮到多少战利品,更别指望靠俘虏能卖出一笔好价钱。因为几乎没有什么酋长,愿意购买诺德马克人,他们毫无忠诚,连自己王公都背叛的恶名,足以让所有奴隶主望而却步。”

  普鲁士尼亚军队沿着古罗马帝国时期沿用至今的固治大道,向着阿尔特马克飞奔而去,这条宽达14英尺(4.26米)的石板坑坑洼洼,从易北河沿岸广袤的开阔平原,一直延伸至茂密的黑森林,然后经过德绍桥,直达阿尔特马克城下,策勒、马格德堡、汉诺威、魏玛等主要城市串联在一起。

  尽管损毁严重,但在法兰克人粗糙建筑工程学的修补下,依旧是一条便利的交通要路。

  无论众多蛮族部落南下劫掠,还是十字军前往北方发动大圣战,都会借助密集的道路网络,来达到快速机动,以及转运物资补给的目标。

  因而沿途每隔十几里,诺德马克藩侯国就会修筑一座监视周围动向的哨塔,驻派守军来充当警戒,一旦发现大股蛮族入侵,就会点燃篝火,用滚滚黑烟和火光来向村镇预警。

  可惜,这些星罗棋布的哨塔,都在先前的的蛮族袭击中陆续遭到摧毁。

  “你可真是个天生的蠢货!”小赫尔库斯·蒙特挺直身躯,目睹着军队伴随着篷车徐徐前进,露出一个爽朗微笑,无情嘲讽着表情严肃的潘科酋长,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并且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马格德堡城内积累上百年的财富,以及大教堂内堆放着数之不尽的金银圣器么?诺德马克行省就算再贫穷,也远比文德、普鲁士尼亚人的部落更富有,比起虚无缥缈地荣誉,土地和财富才是一位君主最值得渴求的东西!”

  “哦、哦!一位王公的睿智!”巴杜伊酋长当然明白蒙特家族,自从被十字军驱赶出普鲁士尼亚后,对于土地的过分渴望,已经可以说达到某种偏执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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