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到时候把他，还有那个高阶牧师，都一起带来…”帕索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把话问清楚了，“凯沃林，请问女祭司大人的内衣，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建议你跟我回去，而不是让女士前往你的法师塔。”凯沃林没有作出解释，但他显然知道答案。

　　“陌生的环境，或许会让尊贵的女祭司感到不适，我想想后，也觉得还是跟你过去比较合适，”帕索感觉自己应该采纳凯沃林的建议，这个卓尔为人不坏，“但在地表世界，上门服务是要额外收费的…”

　　“你想要什么？”

　　“先告诉我墙上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凯沃林平静地说明了事由经过。

　　一支信使小队试图穿过萨尔戈壁，他们在过夜时生火了，这是个大错。他们不知道这会将灾难吸引而至。墙上的侍者和两位星芒骑士之一的侍从，他们负责第一组夜间轮守。趁同伴不备，这个侍者带着数件贵重物品摸黑逃走了。

　　凯沃林与黑夜融为一体、潜行在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高尚的战士会抵触卑劣的战斗方式，但毒刃与暗器，偷盗和潜行，伏击以及暗杀，这些在源远流长的卓尔文化中都并无卑劣之说：只要获胜，那么一切手段都应被尊崇；如果失败，那么一切作为都会遭唾弃。

　　因此不善于潜行的卓尔武技长，就像是不认字的文书员…根本不可能存在。

　　兽人在午夜时分靠近而来，当时的守夜人及时发现了危险，并第一时间警惕同伴、熄灭篝火。这是正确的选择，但为时已晚。

　　“兽人的武器不比人类的铁剑铁甲，但它们在力量与嗜血战斗中占有先天优势。而且它们数量众多，至少有一百兽人，还有被驯服的野狼协助，”凯沃林毫无感情地描述道，“法师以及一名优秀的战士，带着其他人一起战斗，他们未能获胜。男性祭司失去了他的全部护卫。女士于此时下达了指示，让我把他带走。”

　　其实卓尔语中只有“女祭司”一词。凯沃林在强调“男性祭司”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他肯定很少说这个词。

　　“你之前说那个祭司是完好的，他在见过女士后还是完好的吗？”

　　“他没有见到女士，我发现他不会魔法，”凯沃林答道，“女士对此很失望。不过他认识你，女士因此让我给他分配食物。”

　　晨曦尖塔的高阶牧师知道自己这个出色的法师实属很正常。至于“不会魔法”，洛山达的圣者化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的牧师自然无法通过祈祷获得神术。

　　说来奇怪，帕索怎么都想不起洛山达在圣者之战期间去哪、去做什么了：伊尔明斯特带领的凡人英雄小队在寻找命运石板的故事全程中都没怎么提到洛山达的圣者化身。

　　洛山达不是什么神职渺渺、信徒寥寥的“小神”。可就是这位强大的晨曦与医者之神，他在圣者之战期间真就是几乎一点故事都没有留下。好像是在命运石板被全部找回的时候，他才和其他存活的圣者一样，“突然”回到了位于极乐境厄洛妮亚群峰之间的神国。

　　“大多数牧师现在都不能施展魔法了，你的女士是个例外吗？”

　　“这个问题对于一名卓尔女祭司而言，可谓无礼，”凯沃林没有正面回答，“你遇到过我们的敌人，在那个军营，他们的祭司已经不能施法了，但蛛后赐予了他们目前仍能生效的奇物。”

　　“是件什么奇物？如果你希望我把他们当成敌人，那么就要回答这个问题。”帕索提起了警惕。

　　“一团蛛丝，蛛后亲自制成的丝团。它的功能很多，至少可被用以制造不可察觉的无形蛛网，以及被用来感知其他丝团上的振动，”凯沃林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有女祭司才能接受这样的蛛后恩赐。”

　　武技长给了帕索一个特别的眼色。帕索注意到了这个“明确的暗示”，但他不知道凯沃林在暗示什么。

　　“这东西的确很棘手，那天存放硬饼干的仓库里就有蛛网，它并不是完全无形的，我能发现它们…我甚至能摧毁它们。”

　　“你正是因此得到了女士的接见。”凯沃林又给了帕索一个更加明显的眼色。

　　“哦…”帕索估计女祭司找自己，就和萝丝的蛛网有关。那么她真是找对人了，自己或许是这方圆百里甚至更大范围内唯一有此“金刚钻”之人——这里没有什么夸大其词，帕索是靠银火方才察觉到了蛛网，按说也就魔法女神的选民或是从神能够掌控银火…他们在整个费伦也没有几人。

　　这还说明一件事：那个女祭司目前是不能使用银火的，至少不能像自己这样得心应手地随意使用——自己毕竟是能够施展七环法术的的咒法学派大师，在银火以及密斯特拉有关的神秘上，肯定要比一个幽暗地域的萝丝牧师要擅长许多。

　　不过女祭司很可能也接触过银火。她可能不了解银火，但应该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自己的“梦”中，凯沃林不知道在哪遇到了一个傻乐的双头食人魔，而且还从它或它们手上“要”来了一个能看到银火的水晶球。

　　帕索很想直到了解这些事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提出许多问题了。剩下的等把女祭司的内衣脱下来之后再问——每次想到这个，帕索都觉得有那么点说不上来的猥琐和下流，但她本人的原话就是如此啊！

　　在帕索思考的时候，凯沃林忽然直言提问道：“这个背叛了主人的侍者，你还想见到他吗？”

　　“我不喜欢他，但地表世界有地表世界的规矩，力量并不代表一切，武技长，”帕索首先回答了自己能回答的问题，“他属于深水城的晨曦尖塔，具体是杀是留，取决于那个高阶牧师的态度。”

　　“我欣赏你的观点，法师，力量不能代表一切。如果女士对此不做判断，那么我将按照高阶牧师的意见对他进行处置，”凯沃林竟然赞同了一个地表人类对力量与权力的认知观念，接着他突兀地一转话锋，“现在带你的人离开吧。用魔法，回到梅尔奥特。”

　　“是的…有东西来了…”帕索立刻更新了秃鹫魔宠的传回信息，他随即用通用语向嘉德作出指示道，“让那个哨兵立刻进来，该死，他是个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