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确实会被派往日本,完全脱离已在罗马尼亚拉开序幕的第四次圣杯战争。
在离开伦敦的最后时候,莱斯也得知了狮子劫界离得到的圣遗物:亚瑟王的圆桌碎片——在冬日冷风中,中校不很满意地将其告知了莱斯。
莱斯认为这可以召唤出历史上最强大的骑士,传说中的亚瑟王。即使不是他本人,圆桌骑士成员也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好手。
中校却有些不以为然:亚瑟王的故事仅仅是传说,考古学家至今没有发现可证实其存在的确凿证据,为此他怀疑那所谓圆桌碎片是否真能召唤出亚瑟或是某位圆桌骑士,他也怀疑那是否真的是亚瑟圆桌的碎片。
中校同时认为生前效忠于法兰西查理曼大帝、拥有“圣骑士”之称的法国骑士罗兰是更好的选择,大量史料表明这个信仰天主的忠勇之士真实存在,许多博物馆都收藏着有据可考的罗兰遗物——可以使用现代技术确认这些遗物上残留生物特征与罗兰血脉相关者间的关联度,以此来判定遗物有效性。
“若要召唤罗兰,为什么不直接用杜朗达尔圣剑?如果时钟塔对圣杯战争的研究结果正确无误,那么善良的、信仰天主的魔术师用杜朗达尔圣剑作为触媒,就应能召唤出罗兰…或者是神代的大天使加百列。”
莱斯说的杜朗达尔圣剑,根据相关传说,是大天使加百列送给罗兰的武器,一把成份中含有多件宗教遗物的圣剑。
“杜朗达尔已经遗失了,”中校无奈地摇了摇头,“根据101空降师在1945年从希特勒鹰巢别墅中收集到的秘密文件,纳粹德国在法国找到了杜朗达尔圣剑,并将它带到了日本用于魔术仪式,此后就再无记录。日本方面已在我们的命令下开展过多轮搜索,但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结果。”
“所以我前往日本的主要任务是寻找杜朗达尔圣剑?”莱斯问道。
“就算找到,也来不及了。不过你若能寻得那件珍贵的文化遗产,我们的总统先生,‘好人’卡特,一定会对此非常高兴的。可想而知,他会把圣剑还给法国人。”
“那我要去日本做什么?”
中校没有作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莱斯遵从命令返回了美国,并在弗吉尼亚得到了答案:前往冬木,调查两名失踪日本魔术师的去向。为此,莱斯得到了两件很有意思的新工具。
其一是得到过改装的柯尔特M1911手枪,以及与之配套的特殊子弹“起源弹”,其可对魔术师与魔术回路造成巨大伤害。经与一位魔术师杀手以及圣堂教会合作,陆军部得到了这件试验中的特殊武器。其和教会的对灵礼装黑键有些相像,只要是曾手按圣经宣誓为美军服务的魔术师,都可发挥此种子弹的反魔术威能——产品有效性还需接受实践检验,莱斯因此需在对武器有效性进行过试验提交效果反馈。
其二是一份镶在银框中的《美日安保条约》节选,其尺寸比巴掌还要小。这是一件名作“联盟”的魔术礼装,可让其持有者被日本人亲近——效果存疑,但总之这是花了很多经费搞出的“计划外单列支出项目研发成果”。
莱斯还想获取行动所需的更多情报,但上级只多给了他一份冬木地图,并表示之前的特工因故结束为期四月的调查工作时,并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工作成果。
“那我需要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缘故结束了工作,疾病,遇难,还是其他突发情况?”
“不是什么大事,他有一年多未见的妻子上周分娩了,”上司看了看莱斯,“你还没有结婚,正好可趁工作之余在日本锻炼一番。那里的女人无法抵抗我们美国人的魅力,尤其是像你这样龙精虎猛的强壮男人。因此这番去日本,要用上全身的力气好好干,让好好展示下自己的本领。”
“我很难推却这样一份美差,”莱斯对这种在军营里算不上什么的恶俗荤段子无感,“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什么信息都没有,那我们又是如何得知冬木市有两名魔术师失踪了呢?”
“自从战争结束,我们的驻日皇帝麦克阿瑟将军,就成立了日本魔术师注册管理机关。在四个月前,有两名魔术师未于注册地报备即擅自前往了冬木,然后就再无音讯了,”上司收起了笑容,“如有需要,你可射杀那两名失踪的日本魔术师,不必多作顾虑。当然,如果他们是喝淡酒醉倒了,那么将情况报告交给日本魔术师注册管理机关会更省力一些。”
“我也希望如此。”
莱斯没杀过人,他对杀人没有兴趣。不过若是确有需要,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在战斗中无情,在战争中无悯的人更容易活下去。
妥善保管好压入了起源弹的柯尔特手枪,带着“联盟”礼装,莱斯和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士兵一同乘军用运输机来到了横田空军基地。接着他在基地军官的帮助下,“私自逃离”了基地——如果出现了麻烦,他将被按照《日美地位协定》由美国驻军“逮捕拘押”,然后“窜逃”至美国本土。接着就没日本什么事了:难道他们还想去美国本土拿人?
提着一箱画有圣德太子头像的万元日钞,“地质科学家莱斯博士”舒舒服服地来到了冬木。
路上的时间也没浪费,莱斯初步确定了两点:第一,大部分日本人真的会对自己俯首帖耳,这和性别无关,其中原因不知是自己的白人面孔,还是手中的大钞;第二,那“联盟”礼装一点用都没有——天知道陆军部的巨额研发资金究竟被用在了哪里,聪明人不会去追溯其中详情。
此外,莱斯还拟定了工作开展方案:首先调查冬木市的柳洞寺,然后…
作为专业的情报官员,莱斯的整体计划兼具有效与可行性。只是从事后的角度看,他先去调查柳洞寺就不必为后面多作计划了。
柳洞寺是前三次圣杯战争中的核心所在,大圣杯就储存在其下的圆藏山大空洞中。纳粹德国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末尾,亦即第二次世界大战早期,至此夺走了大圣杯,使第三次圣杯战争被意外终止。战后,日本在美国魔术师的协助下,以“保护历史与自然环境”的名义封锁了整座圆藏山。
强大的魔术结界可阻止人类进入山中,除非像莱斯一样,得到了不受此处结界影响的特别魔术许可——那是一种只能在有限时间段内生效的简易礼装,莱斯在日本活动期间需于每次月度工作汇报后进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