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试,风起

第8章 比试,风起

  骠四公子远远地,通过站姿隐约看到巢二爷的位置。

  “怎么抽的签这是,咋这么久了还不开始?”

  “也罢,抽一百次,也是最后一个,没区别。”

  骠四公子端起盖碗,轻轻吹了一吹。

  只见巢二爷两腿分开,与肩同宽。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目测着一百余步的距离。

  张弓,搭箭,弓弦如满月。

  动作行云流水。

  维持秩序的亲军,多是朝廷勋贵子弟,哪里见过此等功夫。

  有幸挤在前方的百姓,不由的齐齐喝彩:

  “好!”

  主考官听到场外动静,微微皱眉,侧着头,对旁边的副考官说:

  “我就说不该让这些泼皮无赖在旁观看,他们懂得什么。”

  “大人说的极是,还是圣上体恤百姓,为了与民同乐,彰显我大唐武威,不然,他们哪有机会看到朝廷如何选拔天下英才。”

  副考一脸媚笑回道。

  正当巢二爷准备松手,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带着些许沙子,刮得脸生疼。

  “起风了。”

  “哎呀,起风了,这晴朗的好天气怎么突然起风了。”

  周围的人躁动起来,连考官凉棚,也被这突然到来的劲风吹的微微晃动起来。

  巢二爷卸了力,松了弓弦。

  “为何不射箭!”旁边的监考厉声斥道。

  巢二爷收起弓,转身抱拳道:

  “大人,突然起了劲风,射箭难度太大,我请求稍等片刻,待风过去后再比。”

  监考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是不能私自做主,朝主考席走去。

  “主考大人,此考生说风太大,请求稍等再比。”

  主考官听到后,侧身问副考:

  “这个考生来自哪里,几号啊?”

  副考对此次参加武举比赛的十个人烂熟于心,捻着胡须,道:

  “回主考大人,此子来自曹州冤句,姓黄名巢,是十号,呵呵呵。”

  主考一听,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副考也大笑了起来。

  “他也配?告诉他,立刻比赛,否则算作零分。哼!”

  主考突然收起了笑,狠声道。

  监考得了令,小跑到校场中。

  “大人有令,立刻射箭,不得拖延,否则,按照零分处理!”

  巢二爷旁边的两个考生,九号和八号微微皱眉。

  往年考试,如果考试过程中遇到突发情况,是可以请求暂停的,为何此时偏偏让继续考试。

  其余考生脸上挂满了嘲弄的笑容。

  “现在有疾风,让我射箭,难度大了何止一倍,一石弓,如何射的中?不公平!”

  巢二爷还在争取。

  “大人有令,立刻射箭,否则,逐出考场!”

  监考一字一顿道。

  巢二爷咬紧了牙关,脸颊上的肌肉微微跳动着。

  “我要换二石弓。”

  声音不大,异常坚定。

  旁边的考生听的真切,一脸不可思议,呆呆地看着巢二爷。

  监考也没见过这种事情,只得再次回去禀报。

  “又怎么了?嗯?”主考看到巢二爷还没开始,心中不悦。

  “启禀大人,他要求换二石弓。”监考心里也在打鼓。

  在座的大人们都愣了一下,主考官微眯着眼睛道:

  “哦?好啊,给他二石弓,我倒要看看,开十次弓,后面还有骑射和步射,他怎么办,哼。”

  说罢,端起桌上的盖碗,一拨一吹,对着旁边的副考官们说:

  “香,虽然说不是新茶,但也不赖,你们都快尝尝。”

  巢二爷等了许久,待这二石弓到了手里,一股豪气,直冲脑海。

  深吸一口气。

  “开!”

  还未等众人看仔细,一只箭已经飞了出去,刺破劲风,带着呼啸声。

  “好!!!”周围的群众顿时爆发出滔天的呼喊。

  箭头已经全部没入箭靶之中。

  “箭神啊!这可是二石弓,我这辈子才第一次见二石弓。”

  巢二爷也不着急,三息射一箭。

  皆中靶心,最后一箭,竟射中了靶上之箭,硬生生劈开了箭杆。

  监考脸上涌起了欣佩的神情。

  “哦?不错,二石弓,连开十下,皆中靶心。”主考官也满意地点点头。

  长垛比试结束,巢二爷获得满分,十箭皆中靶心。

  “一炷香之后,比试骑射,不得离开校场。”监考说完,便去统计成绩。

  旁边的九号和八号考生向巢二爷拱手:

  “佩服佩服,兄台真是好箭术,不知来自哪里。”

  “曹州,黄巢。不知二位来自哪里?”巢二爷也拱拱手,回礼道。

  “在下魏州马飞。”

  “在下博州赵勇。”

  “看兄弟立行之间,是有真功夫的,我们二人皆佩服英雄豪杰,特地来相识一下。”

  “不敢不敢,区区武艺,不足挂齿。”

  巢二爷谦虚道。

  “我们两人,一人为八号,一人为九号,你是十号,可知为何?”

  巢二爷疑惑,反问道:

  “不知道,不都是抽签决定?”

  马飞看了赵勇一眼后,说:

  “黄兄,你定是知道我大唐朝廷有五姓七家。”

  “不错,那又如何?”

  “那你可知道前面七个人,都来自哪里?”

  巢二爷摇摇头,依旧表示不知。

  “我们只知道一号来自清河崔氏,一门十二宰相。”

  马飞苦笑道。

  “其余六人分别来自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赵勇补充。

  “世家大族,源远流长,人才辈出,文武双全,是有真本事的。”

  巢二爷说。

  马飞和赵勇摇头苦笑。

  “看你俩如此,是不是失去了比试的信心。刚才你们射箭我也看了,明显比他们七个强不少,起码能进前三。”

  巢二爷鼓励道。

  “多谢黄兄美意,我们不过是想来长安寻找更好的出路,武举,其实从开始,结局就定了。”

  赵勇无奈道,马飞在旁点了点头。

  巢二爷听到他们说的如此坦白,不再好说什么,再次抱拳,以表谢意。

  “安静!都随我过来,领取马匹,准备骑射比试。”监考过来朝众考生喊道。

  只见校场入口,十匹骏马已经准备就绪。

  “从一号开始,其余考生退出校场,不得在场干扰。”

  监考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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