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名不副实的南方盟军司令长官

第十九章:名不副实的南方盟军司令长官

  “你做的很不错,安德烈斯上校,之前的阻击成功给我们留出来了至少五天的宝贵时间。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在伊卡港附近建立防线,不然这场战争估计已经结束了。

  呵,或许我确实已经老的像是一只跛脚的山羊般了,之前的战斗中,我已经犯下了太多的错误,现在这些人都得靠你了。我这个乡下的糟老头,很快就要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穿着深棕色军装,须发皆白的胡安部长欣慰地拍了拍身旁的安德烈斯上校,眼神中满是疲惫和坦然,丝毫不在意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宪兵。而身旁留着大八字胡的中年人听到后摇了摇头,带着尊敬对着旁边的战争部长说

  “这并不是您的错,部长,如果不是那些玻利维亚人蠢的和猪一样,还有利马方面一直在到处乱发命令,我们根本就不会落到这一步!这场战争本不应该走向这里的…”

  说完,他不善的看了一眼从首都方面而来的宪兵,可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活气与威胁,仿佛根本不在意安德烈斯说的那些东西。

  其实上校说的没有错,已经64岁的胡安部长说到底,确实挺冤枉的。毕竟他走的每一步棋好像都没有错,但是自己手上的棋子却烂得跟粪土一般,根本使唤不动。

  作为秘鲁的国防部长兼太平洋战争中,整个南方联军的最高总司令,这个曾经为秘鲁立下赫赫战功的老人,现在却并不好过。相比于智利人的春风得意,如今这个部长要承受的压力可以说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由于莫克瓜战役的惨败导致近一万五千人伤亡,他已经在国内受到大量的指责和谩骂。而最后彻底击垮他的,则是从旧金山传来的消息。因为在美国,玻利维亚总统,希拉利翁·达扎,最终接受了智利人的苛刻条件,割让了玻利维亚的所有沿海线,换来了和平。

  现在整个南方盟军已经彻底名存实亡,大量的玻利维亚人逃走,只留下了一地鸡毛,所有人的士气都很低落,而且大部分的装备还被遗留在了身后的战场上。而他本人也正因为不断的名誉打击,已经被利马的议会给召回,很快法官就会来到这里,在军事法庭上审问这名老人的“罪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德烈斯上校的“失败”在和其他各个战线上的溃败相比,才显得如此的宝贵。战争部部长很清楚,偌大的秘鲁军队之中,唯一会打仗的也只剩下身旁的安德烈斯了。

  所以在知道自己即将被解除所有职位之前,胡安已经下令让这里的所有士兵都听从上校的命令。这也成功让从利马想要来接手军队的一名议员扑了个空,只能够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这个老人的身上。

  在想到面前老人可能会受到待遇后,安德烈斯上校就感到怒火中烧。终于,他实在是忍不住微微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身旁的老人小声的说道

  “部长,现在整个秘鲁国内最为精锐的部队就在我们这里,士兵们也都依然支持您,如果我们…”

  “算了吧,大敌当前,不要再做无意义的内耗了,这样只会让智利人捡了便宜。”

  胡安没有等安德烈斯讲完,就立刻打断了他。这名老人心意已决,哪怕他宁愿背上骂名,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国家在如今的危难之中,还要再次分裂。

  在看到战争部长的选择后,上校在内心里面哀叹了一口气。胡安把自己的国家放在第一位,把自己民族的未来永远放在最前方,可是利马的那些虫豸们会这样做吗?

  而在秘鲁这边进行部队统帅变更时,智利人这边也已经摆开了架子,只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麻烦要解决。

  “的决定,那帮人凭啥让咱们不在第一攻击梯队里面?这帮玩意还以为咱不会打仗吗?咱在战场上滚离的时候,他们还是爹娘老子的一滩水呢!”

  看到对伊卡港的进攻梯队里面居然没有金田营的参与,忍不住的金庭纳在回去的路上就直接开骂了起来。老人中气十足的话,直接引来了军营路上很多人的侧目,有些跟华工混久了的人也听懂他在说什么,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

  毕竟这帮中国人和他们原本想象的真的不一样,按道理来讲当兵的不就怕打仗吗,他们咋还抢着上战场送死呢?

  不过陈炎铭倒是很能够理解这帮老伙计们的想法,毕竟树活一面皮,人活一口气,当兵的想要争气的最好方法就是屡立战功。别忘记古战争的那些奖赏名目中,先登之功一直都是名列前榜,所以在金田营的士兵们看来,把他们排除在第一波攻击的名单中,就完全是看不起他们。

  当然,这并不代表中年人也会像是对方一样取闹,因为要保护物资补给线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一旦粮草弹药断了,前线的一万多人怕不是撑不过三天。

  所以保护辎重也算得上是活计,总比第二师的某些倒霉蛋要幸运。他们的任务是看守军队的左侧,而那里面向大海,整个海岸线和海上力量已经被自己人给控制,他们来伊卡就纯粹是来看风景的。

  同时,林茨也还给了自己一个任务,带一个记者过来采访。原本是两个的,不过圣地亚哥的那名已经在报社的要求下,决定去当战地记者,只有泰晤士河日报的记者前来陪同。

  只见一辆四轮马车从南方驶来,而从那辆由两匹瘦弱老马拉着的车之中,却走出了一个穿着光鲜亮丽,仿佛是外星人一般的英国人。

  那个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一件海獭皮大衣,脖子上面缠着一条鹅黄色的围巾,亮粟色的头发打着漂亮的发胶。他三两步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双尼罗河鳄皮做成的皮鞋踏在了黄色的土地上,随后快步向着面前的中国人走过来,伸出了自己没有戴手套的大手说

  “您好,陈少校,我是《泰晤士报》记者,亨利·迈尔斯·海德门,很高兴认识你。”

  在听到这个名字,陈炎铭挑了挑眉毛,但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和善的说道

  “欢迎你,海德门记者,我已经从林茨少将那里获得了您将要到来的消息,安排和行程流程也已经准备好了,您只需要根据流程走下来完成采访就行…”

  可是当陈炎铭话音刚落,眼前的记者却一个劲的摇头。他看着中国人斩钉截铁的说

  “不不不,先生,我不需要您给我安排,更不需要您给我规划什么路线。因为一味的遮盖只会让社会的正义被掩埋,这是与新闻学的真理相背而行的。我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其他人所说的话,所以我希望您不要来过分的安排我的事情,我想自己前去采访。”

  再看着面前海德门十分强硬的态度,面前的少校却没有任何的意外。陈炎铭大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说

  “那一切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吧,记者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一定鼎力相助,保证你能够采集到最为真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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