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库斯·蒙特作为一名皈依天主教的蛮族首领,曾经在马格德堡被册封骑士头衔,以及担任阿尔弗雷德父亲,也就是前任藩侯腓特烈一世的友伴。
腓特烈一世通过自己在北方的影响力,将这位挚友送回故土,并馈赠大量财物,推荐他加入北方十字军,针对波罗的海沿岸部落的里加征服,赫尔库斯·蒙特趁机积累起来,骁勇善战的英名,许多普鲁士部落都愿意归于麾下受到庇护,以摆脱条顿骑士团的残忍压迫。
由于长期和条顿骑士团并肩作战,让他得以近距离观察他们的战斗风格。但在内心深处,赫尔库斯·蒙特依旧是个异教徒,并不认同十字军所带来的制度与文化。
十三年前,这个蛮族首领在复活节当天,突然背弃天主信仰,率领普鲁士军士组成的连队发动叛乱,并伏击了五十五名条顿骑士和上百名扈从侍从的队伍,将他们的尸体倒吊在教堂的塔楼顶端。
这场残忍的袭击,打破了条顿骑士不可战胜的神话,让整个波罗的海原住民部落都沸腾起来,假意改信的异教徒便迅速反叛,占领汉萨城市,屠杀那些缺乏准备的传教士、商人和德意志移民。
对于那些贵族、骑士一类的高级俘虏,饱受压制的祭司会把他们变成祭品,和武器、战马绑在一起活活烧死
在分得基督徒的家眷作为奴隶后,也不忘将多余的俘虏出售到金帐汗国。
赫尔库斯·蒙特甚至带领军队围攻过柯尼斯堡和但泽城,并对后者展开大屠杀,数以万计的伤亡,至今还是汉萨同盟不可触碰,依旧鲜血淋漓至今没有痊愈的伤口。
北方十字军不得不同立陶宛、波兰的异教徒组成联军,四面唯围堵,经过漫长的围困,才最终将这个可憎的异教徒俘虏,并施加种种酷刑后,才挂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
此后,在丧失精神领袖鼓舞的普鲁士尼亚大叛乱,逐渐走向衰弱,条顿骑士团联合汉萨同盟、宝剑骑士团、北德意志贵族、瑞典组建起一支十字军,在波罗的海沿岸,展开一场净化异教徒的大圣战。
一个又一个蛮族部落,陆续遭到铁拳镇压,整个经过残酷而血腥,不肯屈服的蛮族只能背井离乡,纷纷逃亡到附近的波拉美尼亚、文德地区,继续坚持自己的异教信仰。
每年入冬,他们就会组织起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狩猎战团,沿着普鲁士尼亚边境线的森林,悄悄潜回故土,以‘英雄王’赫尔库斯·蒙特的名义,煽动叛乱,发动针对十字军的袭击,狩猎落单的巡逻队伍。
将神父和骑士残忍处死,然后将尸体钉在道路旁的树干上示众,就像十字军对赫尔库斯·蒙特这位蛮族英雄的战士们,所做的那样。
“根据骑士团派遣的密探获悉,这位蒙特,正是那位要比其他蛮族宣称的可靠许多,他正是赫尔库斯的孙辈,或许是要完成其祖父未尽的视野,成为另一名抵抗十字军的英雄。”
“太好了!难道这不是命运的安排么?将他送到我的手里!”
会议厅内的条顿骑士,显得异常兴奋、嗜血,像一群野兽般咆哮着:“上帝终于将仇人的子嗣,送还到骑士团的面前。我向圣母玛利亚起誓,要这个该死的赫尔库斯·蒙特,来血祭我们死去的同工和弟兄!杀光他的爪牙!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赞同战争的贵族、骑士的吼声再一次压倒了反对者微弱的声音。
哈雷伯爵微微俯下身子,在藩侯耳边低声说道:“我们本不打算泄露这个消息,以免引发商人恐惧,贵族们寻求血亲复仇的愤怒,导致事态进一步失控。您的父亲并非死于文德人之手,而是遭到小赫尔库斯·蒙特的袭击,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镇压马格德堡的叛徒。”
“我已经看到结果了,不过我觉得仇恨更能鼓舞人心。”阿尔弗雷德没有追究,为何要向自己封锁消息的原因。
他指着来自易北河沿岸的贵族、领主,条顿骑士们,尤其一改暧昧态度,呼声最高的但泽代表。
这位憨态可掬的胖子,正在声嘶力竭的诅咒着,愤怒、冲动、颤栗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赫尔库斯·蒙特”这个名字,用尽他所掌握的所有语言中,最为恶毒的词汇去进行诅咒。
毕竟“十三年战争”期间,整座但泽城几乎遭到焚毁,人口损失超过七成,今天活下来的老市民,都跟蒙特家族有着血海一般的仇恨。
对于文德人他们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可要是碰见普鲁士尼亚蛮子,那就展现一下老德意志穷汉们的武德,火刑架这种在罗马教会影响深远的意大利地区,已经属于最为极端的可怕刑罚。
可在花活百出的但泽商人面前,疑似有点过于温和。
“大战之前,这样的状态才符合一位君主对军队的期望,至少集结军队的花费大概不需要我们来负责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哈雷伯爵收敛起情绪,一直盯着范·林登分团长,不放心地说道:“条顿骑士团一旦占据马格德堡,很有可能反客为主。希望大主教阁下,能够认清楚目前的局面,选择宝贵的和平。”
年轻时参加过北方十字军的老骑士,太清楚这些基督选民,究竟是一群什么无赖和杂种。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哈雷伯爵绝对不会同意接纳这些凶狠的恶狼,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军队的威胁能在诺德马克藩侯国内部,暂时达成和平。
然后通过内政手段,解决共和国叛乱问题。
“我宁可把首府送给十字军,也不愿意让叛徒继续占据。”本着宁愿赠送给友邦,也不容许农奴们发起万恶叛乱,推翻帝国封建秩序这一神圣目标,阿尔弗雷德的意志则十分坚定,可思考了下,还是犹豫地问道:“一旦开战,先前商议的十万利弗尔汉萨同盟还会支付么?”
哈雷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