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泽彻底处理完军营事务后,他终于想起了那帮子老臣。
朝堂之内。
徐泽端坐在首位上,虽然疲惫但目光如炬,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前些日子那场激烈的朝会,老臣们的反对声还在耳边回响。
他熟读治国典籍,深知要推行新政稳固国家,难道仅靠武力就够了吗?
他当即下令把尹吉、士年等八位大臣押上殿来。
这些往日威风凛凛的大臣如今被麻绳捆着,个个像丧家犬般垂头丧气。
尹吉梗着脖子喊道:"您违背祖宗法度,虢国要完蛋了!"
徐泽冷冷瞥他一眼:"时代变了还守着老规矩?你们阻挠变法才是死罪!"
士年"扑通"跪地哭求:"臣等糊涂,求陛下饶命啊!"
其他大臣也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着这群老臣,徐泽强压怒火没有下杀手。
毕竟虢国是小国,卿族势力盘根错节,真要全杀了必定引发全国动荡,让邻国有机可乘。
如果逼反了所有卿室,那徐泽这三年之内啥也别干了。
全心全意的镇压这些叛乱吧。
政策也别点了。
不仅是内部,那些境外势力直接趁你病要你命。
这样人没了国也没了,徐泽就永久的留在这个世界。
像孤魂野鬼一样,像一只幽灵,在这片大陆游荡。
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要利用这些人,向朝堂内外表明自己变法的决心,同时安抚人心。
于是他提高嗓音宣布:"只要诸位诚心悔改协助新政,寡人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大臣们立刻磕头如捣蒜。
待门客将大臣们押去别院软禁后,徐泽转头问鬼谷子:"要是他们死性不改怎么办?"
鬼谷子捋着胡子笑道:"既然关起来了,可以慢慢离间。听说尹吉和士年在封地划分上早有矛盾,我们只要许诺好处..."
徐泽拍案叫绝:"这不就是拉拢一派打击另一派么!"
鬼谷子接着说:"还应当召各卿家长子入都,既传授新政理念,又能当人质。"
徐泽恍然大悟,急忙取来象征王权的节杖交给门客:"速去传旨,让各家继承人即刻进上阳!"
门客带着节杖连夜奔驰,花了一个多月跑遍所有卿族领地。
接到诏令的继承人们满心疑惑,私下议论:"国君这唱的是哪出?"
但没人敢违抗命令,都带着卫队来到都城。
第二天朝会上,徐泽假装和蔼地赐座给这些继承人,暗中给卫鞅使了个眼色。
卫鞅昂首走到大殿中央,开始宣讲废除井田制、推行军功爵位、削减封地等新政。
还没说完,就有继承人指着鼻子大骂:"这奸臣该杀!"
卫鞅面不改色,徐泽则假装闭目养神。
公孙氏家族的继承人涨红脸喊道:"废除井田就是抢我们祖产!平民凭军功封爵岂不是乱了尊卑!"
徐泽温和劝道:"如今列强虎视眈眈,再不改革别说封地,整个虢国都要灭亡。"
突然有个继承人跺脚喊:"我要见我父亲!"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徐泽心烦道:"准了。"
不一会儿,尹吉、士年等八位大臣踉跄着走进大殿。他们脚步虚浮,脸色蜡黄,官服破破烂烂。
突然看见自家儿子们都站在朝堂上,全都愣住了,眼神剧烈波动。
有个年轻继承人喊着"父亲"往前冲,被侍卫用长戟拦住。他急得直跺脚:"新政要毁了我们家族啊!"
尹吉扫视全场,最后盯着徐公:"您独断专行拿孩子当人质,虢国要完了!"
徐泽平静道:"你错了。新政能让国家强盛,你们的家族也能延续。要是虢国灭亡,你们能独活?”
有些继承人看到父亲被囚禁,指着徐泽大骂:"囚禁忠臣,违背天理!"
有些则和父亲抱头痛哭,像是生离死别。
徐泽冷眼旁观,突然踏上丹墀高声说道:"今日召见各位,不是要为难你们。虢国现在就像叠起来的蛋一样危险,不变法就活不下去!"说完衣袖一甩,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尹吉的儿子尹昭猛地站起来:"我父亲是三代老臣,居然被戴上镣铐,这就是明君的做法?"
徐泽按住案几:"你父亲阻碍新政动摇国本,念他是老臣才没砍头。你该劝他一起为国效力!"
尹昭噎住了,转头看父亲。尹吉铁青着脸扭过头去。
士年的儿子士文捧着玉笏上前:"我们年轻不懂事,请详细说说新政。"
徐泽示意卫鞅。
卫鞅展开竹简念道:"废除井田平均地力,按军功授予爵位,削减封地加强中央。"
公孙氏继承人公孙成跳起来:"抢祖产乱尊卑,简直荒唐!"
徐泽耐心解释:"井田制让百姓流离失所,军功爵位只看本事。特殊时期就要用特殊办法!"
尹吉突然冷笑:"变法就像煮鱼,火太急会烧焦锅底。"
徐泽拍案大骂:"老东西!先君临终时你在殿下跪着称臣,现在不帮忙还捣乱!"
吼声震得房梁落灰,尹吉吓得发抖。
士年看着在儿子,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他儿子急忙凑近:"父亲?"
士年拍着儿子肩膀:"进了上阳城就由不得我们了!"
突然抬头大喊:"老臣支持新政!"
朝堂炸了锅。
尹吉瞪红眼睛:"士年你叛变!"
公孙成指着鼻子骂:"祸国殃民!"
士年面无表情。
"这是明智选择。"
徐泽笑道。
鬼谷子贴着徐公耳朵:"看,只有两条狗在叫。"
徐泽不解,鬼谷子再道:“沉默为多数!”
徐泽一愣,俯视群臣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来也是,尹氏和公孙氏可是虢国最大的卿室。
谁的反应能有他们大啊!
卫鞅适时上前:"既然其他卿族都支持变法,该给他们些甜头了。"
徐泽皱眉:"我缺地少粮,拿什么赏?"
卫鞅笑道:"尹氏、公孙氏闹得凶,正好扣个造反的帽子。让其他贵族去剿灭,事后分他们的地盘,这叫借刀杀人、拿敌人养盟友。"
徐公看着台下,尹吉还在磕头哭谏,公孙成额头都磕出血了。
突然甩袖大喝:"你俩违抗君命本该砍头!看在往日功劳,再给次机会!"
尹吉抬头大骂:"昏君不听劝!"公孙成瞪裂眼角:"死也不从!"
徐公冷笑着一掀黑袍:"尹、公孙两家造反!"声如炸雷,"各位带兵平叛,事后分地!"
满朝震惊,卿族们眼睛放光,尹吉公孙成瘫坐在地。
接到诏书的卿族们连夜集结私兵。
各家的继承人被扣在上阳城当人质,大臣们快马加鞭赶回封地,带着精锐骑兵突袭尹氏和公孙氏的地盘。
这两家虽然号称防守严密,却完全没料到会突然挨打。
尹氏封地听到马蹄声震天响时,整个族地乱成一锅粥。
家主尹吉还在大牢里,群龙无首的家兵匆忙迎战,武器都没拿齐,就看到诸侯联军已经摆开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