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那头金龙降落在废墟上中,鳞片流淌的熔金色几乎灼伤了氏族里老铁匠的眼睛。它收拢双翼的姿态像神像合拢衣袍般庄严,爪尖轻轻点过焦黑的土地,连倒伏的草苗都未曾压弯。
“恶徒已伏诛。”龙吟在河湾间激起三重回响,小马们战战兢兢地抬头,看见那庞然巨物爪间垂落的半截陆马人,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是那名陆马人“族长”的尸体。
血珠顺着德拉贡的趾爪滚落,在泥地上烫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吾名尼禄.奥瑞克斯.德拉贡”每个音节都像雷声轰鸣般在颅骨内震荡。巨龙甩动长尾扫开周围的乱石,撞在焦土上竟发出编钟般清鸣。
此刻不论是牛头人还是陆马人的膝盖在龙威压制下咯咯作响,忽然明悟那些传说中与龙对话的英雄为何总要佩戴耳塞。
龙类特有的低频震颤逐渐传来,震得人牙关发颤:“我的火焰只焚烧罪恶。”
那生灵此刻正以机械的精准节奏指着“族长”,瞳孔深处跃动着不属于任何凡间物种的金色火苗。
“它把我们当成棋盘上的卒子,勾结独角兽。不顾部族发展与众人安危,挑动无休止的战争。”说着德拉贡喝了两口茶水。
“如今他已认罪…总之…你们要记住!!”
“凡敬畏者当得庇护,凡僭越者必遭天(龙)焚。”
语毕后,德拉贡愉快的飞走啦。
陆马人的接收工作会让给寇尔蹄他们来处理,另外德拉贡交代过不许对平民下手。并且后续重建活动由德拉贡全部负责。
毕竟每一只金龙都自视为“活物顶峰的存在”,常常会因此产生优越感,极少主动承认其他生物的平等性。
尽管它们会帮助弱小生物,却容易忽视人们的实际需求,对大众的苦难缺乏共情。另外优越感可能导致专制,手段的功利性。如(会钓鱼执法)挑战道德的纯粹性。
坎特洛特(Canterlot)
整体是一座悬浮于云巅的白色阶梯之城,建筑由月光大理石与星辉琉璃构筑,街道呈螺旋状向山顶的永恒钟塔汇聚。
墙体布满流动的奥术符文,夜晚会随独角兽的集体冥想频率明灭,宛如呼吸。
与此同时,在银月回廊『老橡木酒馆』后巷的阴影里,独角兽法师银槲杖正用蹄尖反复摩挲着水晶球。球体内循环播放德拉贡撕裂云层的画面,溅落的血珠把影像染得斑驳。
“那蠢货族长连累整个陆马部落还不够吗?现在全小马利亚都会说我们独角兽是阴谋家……”她的角尖迸出几粒火星,烧焦了自己的鬃毛也浑然不觉。
水晶球突然被一蹄拍碎。
“收收你的被害妄想症。”同行的流浪医师苦艾叼着草药烟斗,尾巴烦躁地扫过满地碎渣,“那金龙连认罪词都编得敷衍——什么‘勾结独角兽’?它但凡多看两眼账本,就该知道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除了卖了些药物外!”
银槲杖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成细线。她想起陆马族长尸体上残留的独角兽魔法刻印——那些本用于标记走私品的浅紫色符文,此刻正像耻辱烙印般刺眼。
“你猜明天《小马日报》头条会不会写‘黑市药剂催生刽子手’?”她突然嗤笑出声,角上光芒却暗得像将熄的炭火“而我们的‘一些同胞’在做什么?给金龙寄感谢信,赞美它净化了‘低等种族’的污秽!”
苦艾吐出个烟圈,看着它飘向空中尚未散尽的余晖。“至少那只金龙让重建队带来了纯净水,”医师的嗓音比烟灰更疲软,“上个月我下乡接生的陆马幼驹……有三个死于痢疾。”
苦艾的独角迸出青绿色荧光,烟斗里尚未散尽的烟雾瞬间凝成棱形结晶。
“总之,咱们先观望吧,与一只金龙为敌对于咱们独角兽并不有利。”苦艾给烟斗装完新的烟丝,转了转眼珠。
“况且天马那边,不也还是没表态?”
“那需要给他们共享情报吗?”银槲杖又询问道。
“......一切照旧...给他们一部分。”苦艾转了转身,“毕竟对整个小玛利亚来说,他们也应该参与进来。”银槲杖肯定道。
独角兽们喜欢用魔法替代物理劳动——扫帚自动除尘、茶壶悬空斟水,甚至婴儿摇篮也由安眠咒驱动摇晃。
因此也产生对魔法的依赖。
长期以往居住在城市里的独角兽会患上魔力枯竭症,一旦离开坎特洛特的奥术脉流,连开门咒都可能失效。
当然也有叛逆者,就比如无尽之森的破法者营地:由拒绝依赖魔法的独角兽们建立,这些木屋是当地的独角兽纯用物理手段搭建,期间禁用一切相关奥术。
这些独角兽被坎特洛特传统派普遍视为异端,但也吸引了部分因魔法反噬毁角遭受歧视的流亡者,与整个小马利亚都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在悬浮于云端的坎特洛特城中,独角兽的居所随着螺旋阶梯的走势,划出森严的阶层分野~天冠穹顶的纯白塔楼高耸入云。
贵族与高阶法师的宅邸顶端嵌着家族徽记化形的魔法结晶(譬如长老家族塔尖那枚永不熄灭的六芒星),白日里折射出彩虹光晕,入夜后则如星子垂落人间;
阶梯蜿蜒而下至银月回廊,青灰色石墙上浮动着月光苔藓的冷光,学者袍与商会金链在曲折小巷中摩挲作响,图书馆的青铜门环与黑市地窖的附魔锁链共同编织着知识的明暗两面;
当然也一些贫困学生买不起房产,便用固化咒将云朵塑形成胶囊公寓,悬挂在坎特洛特外缘。这些公寓被当地人亲切地称呼为——魔法学徒的「云巢」。
风险就是雨天云层软化可能导致连人带书坠入山谷。
而阶梯最终沉入山脚的蹄铁盆地,混血独角兽的木板房挤挨着蜷缩在阴影里,年久失修的魔法路灯忽明忽暗,清洁咒挥发出的刺鼻柠檬味,终年中和着贫民窟角落的尿骚与霉斑。
此地有一座边境贸易镇蹄铁湾:一些独角兽与陆马混居,魔法与农耕在此发生碰撞。独角兽用降雨咒灌溉农田,陆马则以种植反魔法小麦予以回馈(这种谷物能让咒语失效,用处极大。甚至来建造房屋监狱等)。
当然也有一些独角兽抱怨陆马房屋毫无美感,陆马嘲讽魔法路灯浪费资源。
在独角兽的文化中,她们以角长、弧度与光泽为荣,一般住宅门楣高度必须低于屋主的角尖,否则视为羞辱。
贵族常给幼驹佩戴‘增角器’(魔法矫正支架),确保角形完美。
独角兽死后,角会被锯下葬于此地,形成一片苍白骨林。
传说午夜时分,这些角会重演主人生前最强烈的情绪片段(如某截角不断重复一句未说出口的道歉)。